姜雪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出了薛府之后呢,是径直回了顾府吗?”
“许是今日离开礼部太过匆忙,还有公务未处理完毕,”陈锦道,“駙马末了又回了一趟礼部,待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才出来。”
姜雪沉声道:“我知道了。你休整休整,然后继续到鹿鸣斋盯著吧,这些时日就烦劳你了,如果有什么异常之处,一定儘快告知我。若是自己被绊住一时回不来,便想法子让人送口信。”
陈锦问道:“殿下,晨间可还要习练防身之术?”
姜雪摇了摇头,道:“这些时日我先照你先前教授我的练著就行,你专心盯著駙马那头。”
姜雪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陈锦却突然开口道:
“还有一事。”
姜雪抬眸看向他,疑惑道:“何事?”
“臣昨日暗中跟著駙马时,发现——”
“有另外二人也在跟著,且身手不在臣之下。”
姜雪惊诧道:“是跟著你,还是跟著駙马?”
陈锦道:“应当是为著駙马。臣出府时,便留心到人一直跟在附近了。到薛府之时也是,一直到我们回府,那二人才离去一个。臣昨夜半夜出门探看过,其中一人还留著,就在駙马居处不远。”
姜雪问道:“可看清那二人的装束?”
“寻常的武人装扮,”陈锦道,“只不过他二人应当也发现了臣,但並没有对臣出手。”
“此番是想请示殿下,若再遇到,可需要解决掉这些麻烦?”
姜雪沉默片刻,对陈锦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对你有所动作,想来不是衝著我们来的。你先不必理会,照常做事便可。若有旁的吩咐,我再告诉你。”
跟著顾霖坛的人,又是与陈锦不相上下的高手——看来她得问问景曄,是不是他安排的人手了。
景曄会让人跟著顾霖坛倒也不奇怪,毕竟顾霖坛同乾国叛党关係匪浅,跟著他总能有些收穫。
姜雪猛然间想到另一桩事。
她才让姜鈺做好了局,以素溪母子的消息为饵引顾霖坛上鉤,只待他有所动作才好收网。
如今他若真是被景曄派人盯住,岂非素溪母子的存在也会被景曄发现?!
姜雪无奈地嘆了口气,坐在原地想了又想,隨后认命般地回屋取出景曄给的那瓶东西,按照他教的方法招来斑斑。
她自己磨好墨写好小笺,约景曄夜里见面,然后將小笺卷好,递到斑斑爪里。
姜雪心中有些烦躁。
景曄景曄,什么事都绕不开景曄。
偏生他的居心还不知道是什么,姜雪只能循循诱之,以待来日。
而这诱——姜雪早在昨日便想好了,既然不知道他究竟为著什么而来,那色诱这一项,总是得试试的。
斑斑前脚刚刚飞走,后脚晓春便来到屋內。
“殿下,”她笑道,“董姑姑让人传了信来,说是娘娘凤体今日好了许多,让殿下不必忧心。”
姜雪鬆了口气,道:“那就好。今日早些去相府看望外祖父吧,我还有些事要找琼双。”
卢琼双答应给她找的人,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