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將陈绣也派去,眼下她身边能跟著的也就徐翀一人了。
她下意识向腰间看去,这才回过神来,那能调动羽卫的玉牌早已叫景曄收回去了。
姜雪轻轻跺了跺脚,有些懊恼,自己今日为何就非一时衝动同景曄置那劳什子气!
拂冬正好从门前经过,手中捧著一堆叠好的衣物正要拿进里屋,听见姜雪的动静,立即探了头进来问道:“殿下,怎么了?”
姜雪抬眼看向她,皱著眉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拂冬见她神情很是不对,赶紧道:“待奴婢將手里这些衣裳归置好,就去给殿下做点消食的蜜山楂来,殿下吃了甜的也好顺顺心。”
姜雪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忽然看到拂冬手中的衣裳,脑中闪过什么。
“等等,”她立即出声叫住拂冬,“早晨让你拿下去著人浣洗的那件外袍呢?可收拾好了?”
拂冬闻言收起往前迈出的脚,四下看了一眼,確认没什么人经过,才捧著东西走进屋內,对姜雪低声道:“奴婢已经悄悄收起来了,连同殿下今早起来换下的那身,那毕竟是男子的衣袍,若放在当眼处怕生事端。”
姜雪道:“去帮我取出来,拿到这儿来。”
拂冬愣了愣,以为姜雪又打算女扮男装出去,问道:“殿下这是又要出门去?”
“不是。”姜雪摇了摇头,道:“快去取来吧,顺便帮我將徐翀叫过来,我有事吩咐他去做。”
拂冬点点头,便迅速往姜雪住的里屋走去。
不多时,拂冬拎著一个锦绸织成的包裹走进来,將东西放到姜雪身旁的桌子上,道:“奴婢这就去唤徐侍卫过来。”
姜雪点点头,伸手打开包裹,看了看里面放著的衣袍,洗得乾净熨得服帖,想来景曄总不至於再在这上头挑毛病了吧?
姜雪想了想,將包裹重新封好,又伸手將头上不起眼的银簪拔下来,放在包裹之上。
拂冬领著徐翀进屋来,便又快步退出屋中关上了门。
徐翀抱拳对姜雪行了一礼,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帮我將这两样东西送去万宝楼,”姜雪抬起下巴微指了指桌上的包裹和银簪,道:“去找他们的楼主济言,將东西一併给他。记住了,只能是济言本人。”
徐翀恭敬地点点头,立时上前將包裹与银簪拿好,问道:“只將东西送到他手上便成吗?”
姜雪沉思片刻,道:“你见到济言,按我说的话,仔细同他说一遍。”
“同他说,我有急事相商,事关城南京郊之行,想见这些物件的主人,盼他能前来一敘,”姜雪缓缓道,“你將这包裹给他,如若他推拒了,你便將这枚簪子交给他。”
“就说,既然不愿再相见,东西我也索性还乾净些,这些时日谢过他的相助,我无功不受禄,簪子便物归原主吧。”
徐翀仔细將话记下,又朝姜雪行了一礼,转身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