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听了景曄这话,此时如墮云雾中般摸不著头脑。
院外一行僕婢都是目瞪口呆,其中最震惊之人非徐翀莫属。
徐翀怔怔看著房门处站著的人,握著腰间剑柄的手晃了晃,差点没拿稳。
他虽然知道瑞崇王与姜雪有些交情,可没想到是这样的“交情”。
瑞崇王方才说的那句话......怎么像是,衝著他来的?
“孤才是从她房中出来的人。”
徐翀咽了咽口水,如果没有记错,昨夜他领命去万宝楼递话送东西时,那位济言楼主当著瑞崇王的面向他打听公主与駙马之事,他是怎么说的来著?
“我离开府中时,駙马才从殿下的屋內出来。”
徐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如若殿下与瑞崇王当真有什么关係......他这话算不算是——
挑拨离间?
他正兀自发愣,却见姜雪快步走出来,对晓春低语了几句什么,然后又淡淡对眾人道:“瑞崇王早些时候来问晴轩造访,本宫有事要同他继续商议,你们自去忙著,不用在院內服侍。”
“是。”晓春率先福下身子行了一礼,眾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行礼称是。
徐翀还有些怔愣,殿下这头髮都纷乱披在肩后,就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合待客之道?
“你们都隨我来。”晓春朝庭院廊下洒扫的两三名侍女道,见他还呆立著,隨即朝他使了个眼色,又带著侍女们走出院子了。
徐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弯腰抱拳行了一礼,道:“臣到院外守著。”
姜雪走到景曄身边低声问道:“昨夜徐翀可是做了什么事?怎么,今日他见到你反应这么大?”
景曄淡淡道:“兴许是觉得自己太多嘴了吧。”
姜雪皱了皱眉头,道:“徐翀是我身边现下唯一能隨侍的武安郎,你不要把人给我嚇走了。”
景曄只淡淡笑了笑,並不作答。
院外,徐翀走出去时,正听得晓春在角落处对几名侍女耳提面命。
“嘴虽是各自长在你们脸上的,但公主的人,只能长同一张嘴。若有多余不同的,也不必留著。”晓春面无表情道,“你们今日早晨在院中,见著了谁?”
几名侍女互相低低垂著头,道:“谁都不曾见过。”
晓春点了点头,道:“你们虽是顾府出来的,但到底是由问晴轩精挑细选留下伺候的,一应身契都在我这儿放著。你们若做得好了,你们的家人自然也会由问晴轩照顾著。若做得不好——”
几名侍女忙答道:“奴婢一定竭尽心力伺候殿下,不敢有任何怠慢。”
晓春面色方才缓和下来,又从袖口拿出了几颗金珠递过去,道:“这是你们活做得好的赏赐。拿了便都各自下去做活吧,这几日里不要踏出后院的院门,若手上有採买活计的,交予旁人去便是。”
几名侍女点点头,伸手一人拿过一颗金珠,小心翼翼地同晓春道谢。
几人散去,晓春看到不远处的徐翀,才赶忙走过去。
徐翀正要开口,却见晓春忧心忡忡地同他道:“徐侍卫,我们都是宫中出来的人,其中轻重你应当也能晓得。此事你也不要问我,我不知情。往后无论朝谁,无论宫內宫外,也都不要多问一句,多说半个字。”
徐翀点点头,道:“晓春姑娘,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