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抚上男人凌厉的眉骨,姜雪佯装生气戳他胸口:
“当年盟主大人提亲时,说要把我当稀世珍宝供著。如今倒好,见了亲闺女连结髮妻子都拋诸脑后了?”
萧湛闻言低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妻子耳畔:“遇见小雪是劫后余生,守护孩子们是此生圆满。若说当年是孤舟寻岸……”
他执起妻女的手交叠在胸口:“如今便是归帆满舱。”
在萧湛眼中,姜雪向来善解人意。
即便孕期添了几分娇气,也绝不会因些微小事就將他拒之床帷之外。
这般鲜活模样倒教他暗自欣喜——这分明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公主重现人间。
他轻拍肩头示意,不料对方却往后躲了躲:“不说清楚休想让我投怀送抱。”
话音未落,萧湛突然將人圈进臂弯。
怀中人象徵性挣动两下便安静下来,分明有挣脱的力气,偏生贪恋这份令人沉溺的温暖。
“记得幼时起,娶你便是我毕生所求。”
他抚著妻子如瀑青丝:“洞房烛那夜红烛高燃时,我既欢喜又心酸。恨自己让你受尽磋磨,恨未能早些將你迎娶进门。”
温热手掌覆上她微隆的腹部:“如今夭夭不同,这是你我骨血交融的见证,是往后岁月里最完满的期许。”
姜雪佯嗔:“说来说去,不就是更疼女儿么?”
“天地良心。”
他轻刮佳人鼻尖:“自始至终,唯卿而已。”
“当真?”
“莫不是忘了?你可是我藏在心尖上二十余载的姑娘。”
“哪敢忘却。”
她眼波流转似星河璀璨:“永生永世都记得。”
缠绵的吻忽然落下,从温柔试探到难捨难分。
待分开时,姜雪眸中瀲灩水光几乎要將人溺毙。
“若真有相忘之日……”
萧湛话音未落便被纤指封唇,谁也不曾料到这戏言日后竟成讖语。
“我近日是否太过骄纵?”
她垂眸把玩丈夫腰间玉佩。
自怀有身孕,总克制不住想任性耍赖的衝动。偏生她素来端庄惯了,倒把撒娇演成彆扭模样。
萧湛含笑摇头。
他的妻合该被捧在掌心宠著,外人面前端著皇室威仪,归家自当隨心所欲。
便是要摘星揽月,他亦甘愿架起天梯。
“当真?”
“千真万確。”
萧湛指尖拂过妻子鬢角:“別说你没任性,即便有,我也甘之如飴。毕竟……”
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语:“你是我命定的伴侣,是孩子最温柔的母亲,更是刻在我心尖上的名字。”
姜雪眼尾微挑,縴手忽而抚上他腰际缎带:“既如此……”
玉指顺著锦纹游移,最终停驻在某个危险区域:“此刻便兑现承诺如何?”
红唇贴著他耳垂呵气,如愿听到男人呼吸骤然加重。
萧湛攥住雕床柱苦笑,这已是今夜第三次掉进自己挖的陷阱。
眼前人原本清泉般的眸子此刻瀲灩生波,单薄的寢衣掩不住玲瓏曲线,偏她指尖还在若有似无地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