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有家丁走动，后院有女眷活动的气息，厨房方向传来烟火气。

书房…在后院东侧。一个穿著绸衫、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正独自坐在书案后，对著帐簿皱眉，时而拨弄算盘珠。

正是户部郎中李茂。他身上並无明显的能量波动，只是个普通人。

但季如歌的感知力並未放鬆。

她“看”向书房地下。

果然！地下並非实土，而是存在一个异常空旷的空间！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著阴冷粘腻感的能量波动，如同细小的毒蛇，正从地底深处隱隱透出！

位置，就在李茂书案正下方！

那特使招供时，李茂的名字紧跟在王显和刘瑾之后。

这地下的秘密空间，就是证据！

季如歌睁开眼，目光锁定围墙上方。意念微动。

她前方的空间如同水面般微微荡漾了一下。

下一刻，季如歌的身影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李府后院一处假山石的阴影里！

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没有带起一丝微风。

假山旁的圃里，两个小丫鬟正低头修剪枝，浑然不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季如歌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贴著游廊的廊柱，避开偶尔走过的僕妇，迅速靠近后院东侧的书房。

空间感知牢牢锁定著书案后的李茂，以及地下那股阴冷的能量源。

书房窗欞糊著素纸，里面点著灯。李茂拨打算盘的声音隱约可闻。

季如歌停在书房窗外的一丛茂密芭蕉后。

她伸出手指，对著紧闭的雕木窗，指尖无声地划过一道玄奥的轨跡。

空间之力发动。

窗內的插销如同被无形的手指拨动，悄无声息地滑开。

窗扇无声无息地向外推开一条仅容一指宽的缝隙。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季如歌的意念顺著缝隙钻入书房。

书案后，李茂似乎被窗外细微的动静惊动，疑惑地抬起头，望向窗户方向。就在他抬头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冰冷的精神衝击，如同最尖锐的冰锥，狠狠刺入他的脑海！

“呃！”李茂身体猛地一僵！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双眼翻白，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嗬嗬声，手中的毛笔啪嗒掉落在帐簿上，溅开几点墨汁。

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宽大的太师椅里，失去了意识。

季如歌身影一闪，如同鬼魅般从窗户缝隙滑入书房，反手轻轻关上窗户。动作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