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衙后院,书房的灯仍旧亮著。
赵光义站在桌案前,不疾不徐得写著字,很快,一副行草在笔下成行,写完最后一鉤,赵光义站著又看了会儿,觉得满意才將笔放下。
旁边站著一个端了水盆的人,见状忙走上前去,赵光义在水盆中净了手,那人才把水盆端出门外,交给了外头候著的小廝。
那人重新进屋,这次,將门掩上了。
“府尊的书法愈发精进了,顏筋柳骨、游云惊龙!”
“好话就不用说了,”赵光义摆了摆手,“还差得远!”
那人於是没再多言,顺从得站在一边。
桌上放著一枚小巧的哨子,赵光义朝那人点了点,“拿著,到必要时,吹响它!”
“必要之时?”那人拿起哨子,想了想问道:“府尊是要他伤,还是......”
赵光义偏头看了过来,那人忙住了嘴,垂头道:“小人知道了!”
“事成之后,自有你的好处!”
那人低头领命,出了书房,就见赵光义的贴身侍从冯六已是等候在外,手中捧了一个盒子,见了人出来,將盒子递上。
“剩下的,等你回来再给。”冯六道。
那人忙笑著点头接过,待出得门,到了无人地方,才將那盒子打开,里面放著五锭金子,金子下还压著几张纸,隱约看见上头写著“地契”等字。
那人满意,捧在怀里疾步走远了。
府衙书房,冯六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道:“老爷,江御史给您的。”
江御史,便是如今的御史右中丞,江程。
“他?哼,蠢货,连自己属下都管不好!”赵光义对於江程很是不满。
姚恆入狱,江程也落了个驭下不严之罪,上了自辩奏本,承担一部分责任的同时,其他一概推在姚恆的头上。
事情还没个定论,江程也不敢在外多行走,免得再被有心人看去,只好命人送了信来,表达自己忠心的同时,也告诉赵光义,狱中的姚恆被割了舌头。
“是叫自己放心!”赵光义將信纸放在烛火上引燃了,隨后丟在火盆中。
赵光义看著纸烧成灰,才朝冯六吩咐道:“这几日多盯著大理寺,若有异常,赶紧来报!”
“是!”冯六忙领命,躬身出了书房。
少了魏瑞光和姚恆,赵光义並不觉得多可惜,自己在京城经营多年,少两个蠢货实不足惜。
况且,想到不久后就能拔除眼中钉,心中就十分快意。
“二郎啊二郎,你可別怪三叔我心狠手辣了!谁让你如此不知趣,非要和三叔我抢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