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驛馆,耶律休哥原路返回,进入屋子后站在窗口,透过缝隙朝外看去。
东边泛起鱼肚白,大道上已是有了车轮声,有人影来往,他小心查看了一番,见没有可疑之人后,在算放了心下来。
他换掉沾了露珠的衣裳,上了床榻闭上眼睛,眼下还早,不是他们日常起身的时间。
耶律休哥强迫自己入睡,可脑中胡思乱想,一颗心始终定不下来,渐渐得,驛馆中也传来了人声,僕从小廝交谈的声音,上下楼梯的脚步声,混合著窗外的各种杂声,更让人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熬到辰时,耶律休哥才將人唤来伺候洗漱,驛馆僕从也將早饭送了上来。
耶律休哥看了一眼桌上摆的饭食,朝站在自己身旁的隨从使了个眼色,他点头出门,再进来时,身后多了萧绰。
“守在门外,別让閒杂人等靠近!”耶律休哥朝隨从吩咐道。
要避嫌,屋门是不可能关上的,所以只好让人站在门口盯著了,如此说话才能放心。
萧绰伸手拿了一块糕,用帕子垫著小口小口得咬著,耶律休哥没敢动筷子,甚至坐姿也很是彆扭,只挨了点椅子边。
萧绰瞄了他一眼,说道:“好好坐著,特殊时期,就不要计较这些虚礼了,让人看见了反而不好。”
耶律休哥应了一声,换了坐姿后说道:“昨夜去了府衙后,的確是咱们的人,根据惯例,身上没有留任何纸张证据,我寻机会问了他,已是確定同江南国联合事宜,但想要再问具体的不是不能,赵光义命人盯著。”
萧绰闻言只点了点头,“有这个信息便可以了,至於其他,还是等回大辽后,问了陛下的意思再做打算。”
萧绰说完,又问,“此人...如何处置?”
“怕是留不得,我已是同他说明利害,他自己也明白。”
“他家中还有什么人?”萧绰又问。
耶律休哥想了想,说道:“父母俱在,没有娶妻,有个兄弟在做小吏。”
“回去后考察一番,若是得用,征入我斡鲁朵內!”萧绰得斡鲁朵被韩德让消耗,总要补充新人进去,从自己部落选是一方面,还可以从其他渠道来选。
这探子忠心,他们大辽也不是不讲信义,这是他该得的。
......
这日,开封府衙门死了个犯人,被拖出去扔在了乱葬岗,隨后发的公文显示他就是个背了多条人命的逃犯,指印一按,就此盖棺定论。
於此同时,会试正式拉开了序幕。
赵德昭骑在马上,看著一个个考生跨著考篮等待搜捡的模样,不由想起了自己高考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