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波兰立陶宛联邦是选王制,可就大部分时候而言,波兰的王位仍然像欧洲其他国家一样,在同一王朝內父子相传、兄弟相传,雅盖隆王朝、瓦萨王朝、韦廷王朝皆是如此。
只有少数时候,在没有绝嗣的情况下於王朝外传承,这往往是由於粗暴的外力干涉,比如说在1763年奥古斯特二世死后,原本应该是韦廷王朝继承的王位,俄罗斯的叶卡捷琳娜大帝硬生生抢了过去,塞给她的男宠波尼亚托夫斯基。
最可惜的就是索別斯基王朝,扬·索別斯基三世打了一辈子仗,最后王位居然落在奥古斯特手里,这主要还是由於奥古斯特背靠富饶的萨克森公国,实力强大。索別斯基家族就没有什么领地,即使依靠扬三世的威望加成,实力也不足以支撑雅各布·路德维希·索別斯基继续当选国王。
奥古斯特成为波兰国王后,自然也不会容忍国內存在个如此强大的敌人,隨意编造个罪名,没收索別斯基的庄园,雅各布和他的弟弟只好逃到西里西亚的,生活在哈布斯堡家族的庇佑下。
显然,雅各布想要回到华沙,就必须经过仍然被奥古斯特的控制著的加利西亚。否则就得绕道大半个欧洲,走波罗的海绕一圈,此外,哈布斯堡家族的態度也值得玩味,既可能同奥古斯特合作,也可能同卡尔合作,待价而沽。
卡尔的应对很是简单,他继续待在华沙,与拉齐耶约夫斯基筹备波兰国会,军事上则令雷恩施塔德带著军队前往克拉科夫,拿下当地后,打通与奥地利接壤的道路,以迎回雅各布·索別斯基。
外交上,就要好好同各个中立中的国家谈谈了。留在斯德哥尔摩的外交大臣,本特·奥克森蒂尔纳负责与英荷、布兰登堡联络。在围攻王家城堡时展露出嘴炮才能的波尼亚托夫斯基,秘密穿过波兰西部,前往维也纳,同哈布斯堡家族谈判。
熟悉土耳其事务的拉法尔·莱琴斯基,被派到君士坦丁堡,鼓动奥斯曼苏丹和韃靼可汗承认索別斯基王朝的同时,继续与俄罗斯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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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维也纳。
“太保守了!这样的设计实在是太保守了!”
说话的正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利奥波德一世,在外人看来,他长得像他的父亲、祖父、曾祖父、高祖父直至能留下的画像的祖先一样,都有德国香肠般的厚嘴唇,向外凸出的长下巴,还有头栗色的捲曲长发。
今天,这位尊贵的皇帝就像学者一样,坐在来自威尼斯的建筑师面前,用歌剧演员腔调的义大利语,强调著新歌剧院的设计。
“........这所剧院需要像曾经的科尔蒂纳剧院那样宏伟,至少要容纳一千名观眾!”
“陛下的雄心壮志真是令人感嘆,”在一旁,衣装奢华的宫廷贵族適时向利奥波德鞠躬讚嘆道,“维也纳的所有贵族和市民,都会牢牢记住,新的歌剧院是陛下赏赐给他们的!”
“陛下不仅懂得治理国家,还懂得建筑和音乐,欧洲有哪位君主能比得上您的伟大呢?”
“陛下的美学设计,举世无双!將来的访客去到凡尔赛宫,只会说:相比神圣罗马帝国的利奥波德皇帝,法兰西的路易十四审美就像乡下的农妇一样。”
其他宫廷贵族不甘落后,纷纷对利奥波德展开肉麻的吹捧。在设计完新歌剧院后,利奥波德又在房间里亲自拨弄乐器,脑海里想著心谱曲子,此时,却有一个穿著高帮鞋后也只是中等身材的男子,闯进他的房间。
“你是谁?为什么闯进来?没有看见皇帝陛下正进行著伟大的.........”
听见高帮鞋的声音,皇帝身边的宫廷贵族出言质问道,可转头望见那名男子的长相后,这位贵族立刻明智的闭上嘴,尷尬的低下头。
“尊敬的皇帝陛下,在这段时间,国外又有新的动向。”
那男子无视了那宫廷贵族,直接了当的说。
“欧根,你还是改不了军队里的脾气,”利奥波德回过头来对那男子说道,“进入枢机院要多和同僚联络,比如说国外的新闻,已经有人报告给我了。”
自从两年前,欧根亲王在森塔战役中大败奥斯曼帝国后,他就成为奥地利政军两界炽手可热的人物,卡洛维茨条约一经签订,欧根便回到维也纳,成为枢机院一要员。
“陛下,我报告的不是普通的新闻,是军事上的动向。”
欧根强调道。
“什么动向?是法兰西人的动向?可怜的约瑟夫·费迪南特去世后,我们就和他们达成了新的协定,等卡洛斯二世一死,西班牙、西印度和尼德兰会交给查理王子,那不勒斯交给法国王太子,洛林公国会交给法国,原本的洛林公爵则能得到米兰公国,除了病榻上的卡洛斯,所有人,包含荷兰的威廉,都对这份协议废除满意,路易十四不会推翻它的。”
“陛下,路易十四会不会推翻协议,我並不知道,可我知道,他有能力推翻这份协议。这是我从巴黎的线人那得到关於法国军队的最新报告。”
欧根亲王拿出一份文件,交到皇帝的顾问手上,令他念了出来。
“自从1697年的和平以来,法国继续保留著战时的编制,所有野战军都被保留,只是每个连裁散了5人,比例很小,因此没有影响。民兵团被解散,但他们本身就是二线部队,起不了什么影响。目前,法军仍然有15万步兵与3万骑兵.......”
“好啦!好啦!不要再念下去啦!”
利奥波德厌烦的摆摆手。
“欧根,我们也没有裁撤军队,有什么好怕的呢?”
“陛下,我们確实继续在保持著军队,可我们的国库已经濒临破產,荷兰给予的贷款甚至不能让我们付齐军餉,士兵每天都在逃亡,实际上的人数远少於规定的编制。更重要的是——陛下,英格兰和荷兰已经完全裁散了他们的僱佣军,法国此时入侵,他们无法补给军队,除非从盟友那僱佣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