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说完,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浅笑,看似好心地解释道:“不过很抱歉,我和你还是有本质差別的,那就是谨祁真的爱我,而对你恐怕只是逢场作戏。“
这句话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柳如仪的心坎上,彻底击溃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她一直以来所坚守的执念,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荒唐可笑。
沈烟又与柳如仪周旋了一会儿,才从地牢中走出,走出地牢后,她脚步一顿,面容冷峻,连头都未转,便对一旁恭恭敬敬守著的福林下令道:“去,把这几个大臣的家眷全都抓起来。”
原来,当初沈烟吩咐福林將大臣与其家眷分开安置时,便早就料到恐怕这场刺杀是某位大臣,甚至几位大臣联手做的,於是当时她便打算好要用这些大臣的家眷威胁他们了。
福林满脸儘是恭敬之色,对沈烟所言深信不疑,不敢有丝毫质疑。
毕竟此刻霍谨祁已然陷入昏迷,大臣们又被拘禁在各个宫殿,不少人早已按捺不住,开始寻衅闹事。
在这混乱的局势下,福林心中唯一的主心骨,便是沈烟了。
沈烟回到霍谨祁的寢宫,只见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不可闻。暗卫与温太医分侍四周,见她归来,纷纷恭敬行礼。
沈烟將视线放到温太医身上,问道:“陛下今日状况如何?”
温太医神色黯然,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中满是疲惫与无奈:“陛下身体里的毒素正在快速扩散,要是不快点找到解药,恐怕无力回天。”
恰在此时,四皇子大步从外走进。这些日子,他为了给二哥寻觅解药,四处奔波,还要费尽心思安抚躁动不安的大臣,整个人憔悴了许多,眉眼间满是沧桑。
他踏入寢宫时,恰好听到温太医这番话,不由得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道:“皇嫂,您所说的那几个大臣,我已命暗卫逐一严加审问,可他们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招。我真担心,二哥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沈烟看著霍谨祁,垂下眼睛,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问道:“你想当皇帝吗?”
四皇子闻言,先是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沈烟是在与他说话。他嚇了一跳,连忙摆了摆手,急切拒绝道:“我可不想当什么皇帝,我压根不是那块料。”
沈烟闻言,转头看向四皇子,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既然如此,国不可一日无君,四皇子,劳烦你扶持我儿继位。”
四皇子听到沈烟竟当著霍谨祁的面说出这番话,不由得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紧接著,沈烟將一张圣旨递到了四皇子手中。
四皇子接过一看,竟是一份禪位詔书。原来,霍谨祁在昏迷之前,便已深思熟虑,早早安排好了一切,决定让自己年仅六岁的儿子登上皇位。
四皇子抬起头,目光在沈烟与昏迷不醒的皇兄之间来回游移,最终,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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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被幽禁在宫殿之中,眼睁睁看著一位又一位同僚被带走审问,一时间人心惶惶。眾人心中隱隱猜到,皇帝此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在这群大臣之中,有的人满心忧虑,为国家的未来担忧;而有的人却暗自窃喜,已然开始暗中盘算,该支持谁登上这下一任皇帝的宝座。
就在这时,四皇子带著福林大步走进殿內。他满脸胡茬,显得有些邋遢,但双目却炯炯有神,透著一股別样的坚定。
大臣们本以为,四皇子此番前来,会同前两次一样,说些安抚的话语,好让大家安心。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四皇子下一秒便掏出了一张詔书。
詔书的內容一经宣读,在场的大臣们无不惊愕得张大了嘴巴。在歷朝歷代的歷史中,皇帝尚在人世便选择禪位的情况本就极为罕见,而此次禪位的对象,竟然只是一个年仅六岁的孩童。
有些大臣按捺不住,刚欲开口提出反对意见。
却见站在四皇子身后的一位暗卫,瞬间拔出腰间利刃,目光冰冷地注视著他们。
一时间,大殿內一片死寂。大臣们面面相覷,隨后,纷纷跪地高呼:“皇帝圣明。”
很快,在四皇子和沈烟的精心安排下,霍昭宸的登基仪式迅速举行。年仅六岁的霍昭宸身著华丽龙袍,神情镇定自若,第一次踏上大殿,稳稳坐上了那象徵著至高权力的龙椅,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早朝。
而沈烟则身著凤袍,端坐在纱帘之后,开始垂帘听政。
四皇子站在一旁,以摄政王的身份协理朝政。
大臣们似乎对於这个刚登基的小皇帝並没有太多的尊重,他们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联合起来,公然对抗四皇子以及霍谨祁的那几位近臣,处处与他们针锋相对。
一位霍谨祁的近臣忧心忡忡地提出,鑑於近几年饥荒肆虐,百姓苦不堪言,建议適当减免百姓的赋税。
可那些心怀叵测的臣子们却立刻跳出来,找了诸多藉口,以国库空虚、边疆不稳等理由,坚决不同意减免徵税。
四皇子自幼便被先皇忽视,在学识和谋略上本就有所欠缺。与这些老谋深算的臣子辩驳了几句后,便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有些招架不住了。
而在整个过程中,小皇帝和太后始终沉默不语,这让那些大臣们愈发囂张跋扈,以为可以肆意妄为。
最终,这场早朝只能在一片混乱与僵持中,无奈不了了之。
等四皇子下朝后到御书房,见到沈烟和小皇帝,便见沈烟正一脸淡定同小皇帝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