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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江陵采粮

郭荣和李远、赵文顺一行人一路风尘僕僕,终於在傍晚时分抵达了江陵。江陵城虽不及邓州繁华,但街道上人来人往,倒也热闹。郭荣轻车熟路,带著几人直奔城中一家名为“高记粮行”的铺子。铺子的主人高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微胖,脸上总是掛著和善的笑容。郭荣与他显然是旧识,两人寒暄几句后,郭荣便將李远和赵文顺介绍给了高掌柜。

高掌柜热情地招呼几人入座,详细介绍了江陵目前的粮食行情。经过一番商议,双方约定次日一早便去仓库查看粮食。事情谈妥后,郭荣提议几人一起去城中一家有名的酒楼用饭,高掌柜也欣然作陪。

酒楼的雅间內,几人刚落座不久,郭荣便笑著对门外喊道:“文胤,进来吧,见见几位贵客。”话音未落,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推门而入。少年眉目清秀,举止间透著一股机灵劲儿。他一进门,目光便落在了赵文顺身上,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快步上前施礼道:“堂兄!多年不见,您可安好?”

赵文顺一愣,仔细打量了少年几眼,隨即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文胤!几年不见,你竟长这么高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他转头对李远和郭荣解释道:“这是我族弟赵文胤,他父亲是开封禁军总管赵弘殷。”

郭荣笑著点头:“正是。我正要介绍,没想到你们竟是亲戚,倒是省了我一番口舌。”

赵文胤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堂兄,自从您离开开封后,我便很少见到您了。没想到今日竟在江陵重逢,真是缘分。”

赵文顺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说道:“是啊,当年你还是个调皮的小毛孩,如今已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少年了。对了,你怎么会跟著郭先生?”

赵文胤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尷尬,低声说道:“这个……说来惭愧。当年我在开封街头游手好閒,还染上了赌癮。有一次在赌场被人围殴,幸好郭先生路过,出手相救,还將我送回了家。后来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便主动找到郭先生,求他收我为徒,教我经商之道。我父亲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同意了。”

郭荣接过话头,笑著说道:“文胤这孩子虽然年少时走了些弯路,但本性不坏,而且聪明伶俐。这几年跟著我,学了不少东西,如今在江陵这边也能帮我打理一些事务了。”

赵文顺听了,连连点头:“郭先生果然慧眼识人。文胤能跟著您学习,实在是他的福气。”

席间,几人推杯换盏,气氛十分融洽。赵文胤虽然年纪小,但言谈举止颇为得体,显然在郭荣的教导下成长了不少。他还主动为几人斟酒,態度恭敬而不失大方。

酒过三巡,郭荣正色道:“明日我们便要去看粮食,文胤,你对此地熟悉,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赵文胤思索片刻,答道:“高掌柜的粮食一向质量不错,但近来江陵粮价波动较大,有些商人为了牟利,可能会在粮食中掺杂劣质穀物。明日查看时,我们需格外仔细,尤其是要注意穀物的色泽和气味,若有异常,便要多加小心。”

李远点头讚许:“文胤年纪虽小,心思却如此细腻,真是难得。”

郭荣笑道:“正是如此。有文胤在,我们明日查看粮食也能多一份把握。”

几人又商议了一番明日的安排,直到夜深才各自回房休息。赵文顺躺在床上,心中感慨万千。他没想到会在江陵遇到族弟赵文胤,更没想到当年那个顽劣的少年,如今已变得如此成熟稳重。他心中暗暗决定,等此事了结,一定要好好与赵文胤敘敘旧,看看他这些年究竟经歷了怎样的成长。

次日一早,几人便在高掌柜的带领下前往仓库。仓库位於江陵城郊,规模颇大,里面堆满了成袋的粮食。赵文胤果然如他所说,仔细检查每一袋粮食的色泽和气味,甚至还抓了一把穀物放在手中细细摩挲。李远和赵文顺也在一旁协助,几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將粮食检查完毕。

高掌柜见几人如此认真,笑著说道:“几位放心,我高记粮行的粮食向来以质量著称,绝不会以次充好。”

郭荣点头道:“高掌柜的信用,我们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此事关係重大,不得不谨慎一些。”

高掌柜连连点头:“理解,理解。”

粮食检查无误后,双方很快便敲定了交易细节。郭荣用韩府给的钱付了定金,约定三日后將粮食运往邓州,再由韩府结剩余的尾款。事情办妥后,几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气。

回程的路上,赵文顺对赵文胤说道:“文胤,此次多亏了你细心检查,否则我们还真不敢轻易下定。”

赵文胤笑了笑,谦虚道:“堂兄过奖了,这是我分內之事。”

郭荣看著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拍了拍赵文胤的肩膀,说道:“文胤,此次回邓州,你也隨文顺一同回去吧。你叔父若是知道你如今这般出息,定会欣慰。”

赵文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点头道:“好,我也正想回邓州看看叔父。”

次日,高掌柜便安排人手將粮食装车,装车前,李远、赵文顺又带人逐一检查一番,二人见粮食已经无误,便一同出发回邓州。行至襄州路界时,郭荣忽然停下脚步,对李远和赵文顺说道:“两位,我还有些生意上的要事需去襄州处理,恐怕不能与你们同行了。文胤就隨你们先回邓州,有需要可让文胤差人告诉我,我办完事便儘快赶回。”

李远点头道:“郭先生儘管去忙,我们会照顾好文胤。”

赵文顺也笑著说道:“文胤跟著我们,您大可放心。”

郭荣拍了拍赵文胤的肩膀,叮嘱道:“文胤,路上听你堂兄和李大哥的安排,到了邓州后,先去看看你叔父,等我回来再商议后续事宜。”

赵文胤恭敬地点头:“先生放心,我会谨记您的吩咐。”

几人就此分別,郭荣独自前往襄州,而李远、赵文顺和赵文胤则继续赶路回邓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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