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梦见陈平直安全退回,心中稍安。她走上前,关切地问道:“平直,你没事吧?”
陈平直摇了摇头,笑著说道:“大小姐放心,我没事。我观张忠德並无拼命之意,若不是他处处让招,怕我现在很难周全。”
韩梦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讚许。她翻身上马,提起长枪,对韩青和陈平直二人说道:“一会只要我与敌將接战,你们便立即释放哨箭。若东门有了动静,便带兵出城掩杀,给东门的陈少峰吸引火力。”
韩青和陈平直二人齐声应道:“是!”
韩梦拍马出城,直奔阵前。她向张忠德抱拳拱手,语气恭敬:“张將军,多谢方才对我部將手下留情。”
张忠德见韩梦亲自出阵,且是一女子,心中有些犹豫。他正不知该如何应对,阵后忽然传来安从进的怒喝:“张忠德!回营!”
张忠德回头一看,只见安从进提著一把关刀,策马而来。他脸色阴沉,目光如刀,冷冷地说道:“韩梦既然主动送上门来,本帅要亲自会会她!”
张忠德不敢违抗,於是便他压低声音,快速说道:“韩小姐,小心。”说完还用带有怜惜的眼神看看了韩梦,然后转身拨马回营。
韩梦微微一愣,还未及回应,张忠德已策马离去。安从进与张忠德擦肩而过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是警告。张忠德低下头,不敢与安从进对视,匆匆退回阵中。
安从进拨马上前,关刀在阳光下泛著寒光。他盯著韩梦,哈哈大笑:“韩梦,你竟敢亲自出阵,真是自投罗网!今日我便活劈了你,让邓州城群龙无首!”
韩梦冷笑一声,长枪一摆,毫不示弱:“安从进,你祸国殃民,残害忠良,早已天怒人怨!今日我正巧可以斩杀你,还天下一个太平!”
安从进闻言,脸色一沉,怒喝道:“狂妄!看刀!”
他挥动关刀,直取韩梦头顶。韩梦毫不畏惧,长枪如龙,迎战安从进。两人战在一处,刀光枪影交织,战马嘶鸣,尘土飞扬。
韩梦与安从进刚战在一处,韩青便依照指示点燃哨箭。哨箭冲天而起,划破长空,发出一声尖锐的巨响。安从进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一愣,手中关刀稍缓,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冷笑道:“韩梦,你以为这点小伎俩能嚇住我?”
韩梦不答,长枪如龙,直取安从进咽喉。安从进挥刀格挡,刀枪相撞,火星四溅。韩梦虽从小在父亲身边习武,枪法精湛,但力气远不如男子,几个回合下来便已大汗淋漓,呼吸急促。
安从进见状,攻势愈发凌厉。他大笑道:“韩梦,你不过是一介女流,何必逞强?不如早早投降,我或可饶你一命!”
韩梦咬紧牙关,奋力抵挡,但体力已渐渐不支。她心中焦急,暗暗期盼东门的行动能儘快展开。
城楼上,韩青紧握拳头,目光死死盯著东门方向。哨箭已放出许久,却迟迟不见东门有任何动静。他心中焦急万分,转头对陈平直说道:“平直兄,东门为何迟迟没有动静?你快去查看一下!”
陈平直点头应下,立即转身赶往东门。他一路疾行,心中暗自祈祷:“陈少峰,你可千万別出什么差错!”
就在陈平直刚走不久,东门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著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空。城南城楼上,韩青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光惊得一愣。韩梦此时正与安从进激战,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得一愣,手中长枪微微一滯。安从进抓住机会,关刀猛然劈下,韩梦仓促举枪格挡,却被这一击震得手臂发麻,险些脱手。
安从进见状,哈哈大笑,语气中满是讥讽:“韩梦,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这小小伎俩在老夫面前完全不够看,你个女娃娃真是天真!”
韩梦心中一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心中慌乱,枪法也愈发凌乱,出招不再如之前那般凌厉。
城楼上,韩青眼看姐姐枪法凌乱,心中暗叫不妙。他再也顾不上斗將的规矩,立即下城上马,提起长枪衝出城门。他一边命人击鼓进军,一边策马直衝安从进,口中怒吼:“安从进!休伤我姐!”邓州城內守军应鼓声纷纷衝出城门。
韩青刚衝出城门,便见韩梦被安从进一记横扫打落下马。他心中一急,长枪如龙,直取安从进咽喉。安从进见邓州军倾巢而出,连忙拨马后退,暂时放弃追击韩梦。转身回营示意击鼓攻城。
两军在城下混战,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交织,战况异常惨烈。韩青趁机衝到韩梦身旁,將她扶上马,护送回城。
与此同时,陈平直骑马赶到东门前,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只见东门守军正节节败退,城门处火光冲天,硝烟瀰漫,喊杀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他急忙拦下一名正在溃退的士兵,定睛一看,正是东门守將周大勇。
陈平直一把抓住周大勇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大勇!到底发生了什么?东门怎么会失守?”
周大勇满脸是血,神情慌乱,喘著粗气说道:“陈將军,出大事了!我们按照韩大小姐的指示,听到哨箭后便让开城门,方便陈少峰將军带兵衝杀。可谁料,城门刚开,城中突然衝出一群黑衣亡命徒!他们推著数个大筐直奔城门,我本想上前阻拦,可这时……陈少峰竟然带兵向我们守卫衝杀!”
陈平直闻言,脸色骤变:“什么?陈少峰带兵衝杀你们?”
周大勇点头,眼中满是愤恨:“是啊!我们措手不及,东门瞬间乱作一团。那群黑衣人將大筐堆在城门下,我这才发现里面装的全是硝石火药!可等我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黑衣人点燃了炸药,城门被炸开,火光一起,外面的襄州军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疯狂涌入城內!我们实在抵挡不住啊!”
陈平直听完,心中又惊又怒。他万万没想到,陈少峰竟然会背叛邓州,与襄州军里应外合!他咬牙说道:“大勇,你先速去稟报大小姐!我带人稳住阵脚。”说罢他喝停了溃退的守军,带人与冲入城內的敌军廝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