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延霖贴心的指了指了他的脚下。
丁青低下身子,拿起两个红色纸袋,递给两人得意道:
“送你们的礼物,买墨镜的时候顺便买的,看看吧。”
李子成打开一看,盒子里是只闪亮的镶钻手錶。
丁青得意道:
“漂亮吧,送给弟妹吧,我这是贿赂她给我生个漂亮侄儿。”
李子成合上盒子,不屑道:
“又是山寨货。”
丁青不乐意道:
“什么山寨货呀,你认不认识啊,里面有產品保证书的。”
郭延霖打开自己的那个,是个跟丁青同款的墨镜,当然,应该也是山寨的。
丁青这个抠门,不,是节俭的习惯这辈子怕是改不了了。
医院,兄弟三人赶到的时候,金门集团的主要人物已经都在了。
手术室外的等候区,小弟们从两侧到背后,將座椅区围了个严严实实,只有座椅正对著的手术室大门方向被空了出来。
第一排座椅上,李仲久和丁青一左一右分坐两侧,第二排,张守基坐在中间,和他一起坐在第二排的还有金门集团两个最大的独立股东,他们同时也是石东出的支持者,第三排的两位差不多也是同样的身份。
李子成没有选择和这些老傢伙一起坐在椅子上,而是站到了椅子后面。
他不坐,郭延霖也就没坐,而是和他站到了一起,期间几位老傢伙频频回头露出討好的笑容,
財富的力量在此时压过了所谓“前后辈文化”,郭延霖看在丁青和李子成面上,均礼貌回应了他们。
这些傢伙虽然是些墙头草,但日后丁青和李子成管理金门集团暂时还离不开他们。
现场没人说话,气氛异常严肃压抑,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直到抢救室的大门开启,椅子上的眾人才第一时间纷纷抢了上去,唯有张守基只是站了起来,
没有上前。
医生看著面前这些气势嚇人的傢伙,心里万般不愿,可没办法,总不能一直不开口,只得咬著牙硬著头皮道:
“石东出先生经抢救无效,已经身亡了。”
李仲久瞬间爆发,抓住医生脖领子骂道:
“阿西八,你说什么,混蛋,拿了钱,就算是死人你也得给我救回来,放开我,西八,你们的负责人呢......“
让医生鬆了口气的是,除了被手下拦住的李仲久外,其他人都並未表现出激动的情绪,他的命应该是保住了。
几个老傢伙此时都在互相打量,眉目传情,用眼神试探彼此。
丁青听著李仲久的疯狂叫骂只觉这下又有的烦了,脸上同样不好看。
李子成把水杯端到嘴边,藉此掩饰心中的纷乱思绪,之前姜科长答应他搞定石东出,他的任务就彻底结束了,之前他提供的证据没能定石东出的罪,现在这样,不知道算不算是他完成了任务?
郭延霖看著李子成眼珠乱转,从未有过的失措模样,不禁在他背上拍了拍,低声道:
“子成哥,你没事吧,你和石会长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啊,我吗?”李子成心不在焉的回道,“我没事,没事,我只是在担心公司的事。”
很快,金门集团为石东出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期间李仲久还砸坏了广搜队的相机,与姜科长进行了一番言语交锋。
葬礼之后,满心期待能够结束当下生活的李子成,绝望的接到了新的指令,他气冲冲的跑去见了姜科长,得到的只有威胁和强硬。
这么些年下来,隨著李子成在金门集团的地位越来越高,身家越来越丰厚,双手沾染的鲜血也是越来越多,姜科长已经不再那么信任他了,或者说姜科长心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绝对的信任。
经姜科长的手这些年安排了多少臥底去金门集团,他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可成功的就那么两个,这些年不止李子成自己成长了,姜科长的心也愈发的冷硬了。
他现在对臥底的要求堪称简单粗暴,只要他们当好工具人,最好如一颗颗棋子般隨著他的手指去到该去的位置就好。
而想要贏得最后的胜利,在棋局中牺牲几颗棋子,是每个棋手都不会在意的事,至於棋子会怎么想?抱歉,棋子就不该有自己的想法。
经过这次见面,李子成算是彻底看清了姜科长的真面目,再也不对其抱有任何幻想,如果说之前他做这份工作是为了理想和信念,那么如今他只为了自已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的安全。
两天后,金门集团的会议室中,这次紧急召开的董事会却是除了集团刚成立时那次外,董事们来的最齐全的一次,除了董事长的位置空著外,所有应出席的董事席位上全都有人就座。
郭延霖依旧坐在李子成下首,他这位置之前儿乎就是常年空置的,他之前连个代表都没派。
他们这边坐在两人上首的就只有丁青和张守基与他们隔桌相对而坐的,正是医院里的那几个老傢伙和李仲久。
今天的议题其实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空出来的董事长的位置。
.....不管怎么说,下任会长的选拔拖太久的话,不是很好,我希望大家儘可能快点做出决定。”
“就是说啊,不论什么组织,首领的位置空了,都会没有力量的。”
“下面的生意也是一样,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新的势力就会成长起来,到时候又要出乱子。”
对面几个老傢伙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都是要儘快选会长的意思。
丁青最近一直在华夏,董事会这边有石东出留下的底子在,短时间內李仲久是完全占优的,这也是对方强调要儘快的根子所在。
这边张守基刚要开口,就听下方一个声音道:
“我看不见得,依我的经验来看,一个成熟的大企业,因为有完善管理体系的存在,有成熟可靠的规章制度可以遵循,即使会长空缺一段时间,也是不会对公司造成什么影响的。”
话音刚落,下面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
“没错,平时会长不在,我们不是一样做生意嘛。”
“人家郭会长那么大的摊子都管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听他的准备错。”
“对,郭会长的经验那都是成功的经验,错不了。”
嗯,刚刚抢在张守基之前开口的正是郭延霖。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的董事会上,可没有他开口的份,如今这一开口也算是从者如云了,就连对面也有人跟著捧了两句。
李仲久面无表情的吸了口烟,刀子般的眼神,在一位位董事的脸上扫过,会议室中这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长的和“慈爱学校”的李家兄弟很有些相像的杨理事再次开口道:
“呵呵,郭理事的管理经验我们是相信的,可郭理事对金门集团的了解毕竟不如对他自家公司,相同的情况放在不同的公司,结果也会不同,不能一概而论,咱们的金门无论是体系还是制度,哪里能和共享集团比呢,所以我看吶,还是要儘快选出会长才行。”
他身边的朴理事也跟著帮腔道:
“没错,咱们不是有句古话叫『蛇无头不行”嘛,不赶紧选出新会)的话,是会出乱从的。”
郭延霖笑眯眯提问道:
“朴理事是华夏人?”
“不,我是纯正的大宇宙国人。”
无耻的样人確实很纯正,郭延霖提醒道:“你刚刚说的那句古话是华夏的,別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