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互诉衷肠与硬仗
七点半,晚餐刚用过,刘青山便採纳了陈琢的提议,决定提前动身前往公司。
杨絳瑜则独自留在家中,兴致勃勃地摊开汤臣一品的其他户型图仔细研究,同时联络到了小区开发商,询问各个户型的最低入手价格。
刘青山说他今晚能赚十个亿!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杨絳瑜是信了。
爱情使人盲目,爱情使人心碎。
杨絳瑜是盲的,陈琢就是那个碎的。
夜幕低垂,外滩的霓虹在微湿的江风中闪烁,盛夏的夜晚,空气中瀰漫著一股特有的闷热与潮意。
刘青山与陈琢並肩而行,路灯將两人的身影时而拉长,时而缩短。
迁居魔都的一大便利便是住处离公司极近,沿著陆家嘴环路步行不足五百米即达,省去了驾车的麻烦。
“还在琢磨下午那事儿?”刘青山首先打破了沉默。
陈琢並未看他,目光游离在路边过往车辆,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通背景音嘈杂,画面晃动的视频通话,像一根细微的刺,不偏不倚地扎在她心尖上。
倒不全然是因为杨絳瑜,自家女人是什么跳脱性子,她多少有些数,真正让她心里堵得慌的,是刘青山作为自己的男人,当时竟然还一唱一和地配合著杨絳瑜胡闹。
儘管此前三人也曾有过一场荒唐,陈琢还曾近距离亲眼目睹过他和她之间的游戏,但那时候的状態和现在不一样,所以今日这种近乎挑畔的遭遇·著实让陈琢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適。
“我不是特別理解,你究竟在气什么?”
刘青山稍稍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他低笑著说:“是不是怪我们没喊你一起?”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
陈琢这下是真有些恼了,脚下步伐陡然加快。刘青山立刻迈开长腿跟上,並顺势伸手去牵她的手。
第一次,被她用力甩开了,手背还隱隱作痛。第二次,刘青山不再试探,直接伸臂將她整个人揽进了怀里。
陈琢又气又急,压著嗓子恨恨道:“鬆开!”
刘青山退而求其次,语气带著商量:“那你让我牵手。”
“不牵!”陈琢用力挣扎,但又顾忌著街上偶尔经过的行人,不想把场面弄得太过难看,並未使出全力。
刘青山反而加大了手臂的力度,將她更紧地搂在怀里,几乎是贴著她的脸颊,用哄劝的语气:“你不让我牵手我们就都別走了。”
陈琢被他这副无赖样子气得发笑:“你现在简直跟她一样不要脸!”
刘青山浑不在意:“咱仁就谁也別说谁了,当初是哪位小朋友在见我第一面就扬言要给我生孩子来著?”
这陈芝麻烂穀子的破事儿又被翻出来了!死男人怎么就这么喜欢揭人短呢?
陈琢心中一阵懊恼,催促道:“快鬆开,赶紧走了,別在这儿丟人现眼!”
刘青山依言鬆开了环抱的手臂,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不是那种十指紧扣的亲密,陈琢的手指微微蜷缩著,显然带著几分心不甘情不愿的抗拒。
眼看前方路口右拐便是公司所在的中心大厦,刘青山却脚下未停,反而带著陈琢径直穿过大厦的底层通道,朝著黄浦江岸边的一个小型滨江公园走去,嘴上隨意说著“去江边吹吹风,散散步”。
陈琢力气终究不如他大,几番象徵性的挣扎也不过他的坚持,只能任由他拉著跟了过去。
进入公园,光线暗了下来,行人也稀疏了不少。幽暗的树荫下,陈琢忽然停住脚步,
甩开他的手,冷不丁地开口:“你是不是性饥渴?!”
刘青山很耿直地反问:“她硬要,我能不给吗?之前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跟你撒娇说姐姐我想瑟瑟,你难道忍心说別整,今天工作太累,腱鞘炎犯了手疼———“”
“你才有腱鞘炎!!”陈琢色厉內茬。
刘青山震惊:“你还真有这个病?难怪———
陈琢右手紧握成拳微微发颤,脸色铁青地转移话题:“所以全是她的问题?那下午给我打那通视频,也是她的问题?你就一点过错都没有?眼睁睁看著她给我打?你不知道我当时正在工作吗?”陈琢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几分,带著明显的质问。
行吧,知道你有腱鞘炎了。
刘青山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昨天我们-弄的时候,我都给她打了视频,你也默许了,絳瑜想还回来也是合乎情理的——”
“你闭嘴!”
陈琢打断他,胸口起伏著,开始自顾自地生著闷气,一言不发地快步向前走。
“我之前还真没看出来——”
刘青山跟上安慰道:“不过没事,腱鞘炎又不是绝症,可以治癒的就算治不好,这不还有我呢吗?”
“你再说?你再说我要你的命!”
陈琢的眼神已经冒出一股森寒的杀机:“我只是长期伏案敲键盘,导致手腕有些劳损,和腱鞘炎完全不是一回事!!”
“是是是。”刘青山点头如捣蒜。
二人之间的气氛却因此更尷尬了。
等他们一前一后穿过公园,来到江边的堤坝上。视野豁然开阔,江风拂面,带著水汽的清凉,紧绷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了些许。
陈琢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问:“你觉得三个人之间能有真正的爱情么?”
这话题转换的有点生硬。
但刘青山还是认真思索了一下,给出答案:“不知道。”然后又语气肯定地补充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你多些,而且应该有一点点爱了。”
“那是你的错觉!”陈琢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攻击,“你就是个满脑子黄色思想的性饥渴!”
面对如此污衊,刘青山轻描淡写吐出三个字:“腱鞘炎!”
又揭短!
陈琢气血上涌,红著脸怒骂:“你爱无能!”
“你腱鞘炎!”
“你个下头男——闭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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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山笑而不语,拿起陈琢的右手问:“是这只吗?我帮你按按。”
“滚!”
陈琢不领情,甩开刘青山摸过来的手,又了他肩膀几下:“你离我远点!”
刘青山反而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往前迈了半步直视著她,认真道:“我是在关心你,
別生气了。”
陈琢见刘青山目不转睛地凝视著自己,那眼神异常认真,几乎让她有些招架不住,索性猛地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望向远处陆家嘴的璀璨灯火。
“坐这儿聊聊吧。”刘青山不由分说地拉著陈琢在江边的长椅上坐下。
然后,他一边按摩陈琢的手,一边开始慢条斯理地复述昨天他和杨絳瑜在阳台上“干坏事”之前的一些对话和细节,特別是杨絳瑜为什么要心血来潮地穿上陈琢那件黑色西装裙,以及期间发生的种种。
当他说起两人在阳台时的那些肉麻露骨的对话,甚至將那句“我们三个都是最亲密的伴侣,无论將来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和挫折,都要一起面对,永远不分开—.”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
陈琢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几下:“说这种鬼话你就不怕被雷劈吗?”
刘青山哈哈一笑:“以前可能会有点心虚,现在不会了。”
脸皮变厚了?!
陈琢目光投向微起波澜的江面,沉默了片刻,幽幽地说道:“我也变了。”
“哦?怎么说?”
“变得有点矫情。”
刘青山若有所思:“我还挺喜欢的。”
陈琢斜睨著他:“你喜欢?”
“嗯。”
“你確定?”陈琢还是有点不信。
刘青山点头:“非常確定,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