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科斯特先生!杰克先生!”拉里脸上堆起笑容,“波士顿来的伙计刚给我送了两瓶来自欧洲的威士忌,不如喝上一杯再走。”
科斯特停下了脚步,看了看拉里,他出於特殊的嗜好,有洁癖且不喜欢闻到烟味(当然,老板身上的烟味除外),但却经常喝一点威士忌。
听到拉里这么说,他打算等一等再走。
拉里不由分说地跑到了酒柜,寻找到了威士忌,还取了三个杯子。
杰克,摩根脸上露出微微的不耐烦神情,但还是笑著接过了拉里递来的威士忌酒杯。
拉里知道他心不在焉,早就想离开这里,但现在由不得他,趁摩根先生的儿子也在场,自己也得赶紧问一下他们对杰伊·古尔德的態度。
第二杯酒,拉里將它送到了科斯特先生跟前。“科斯特先生,杰克,最近西部铁路的资本布局真是令人眼繚乱。像摩根先生这样,愿意在看似回报周期极长的项目上投入巨资,这种魄力和远见,实在让我辈受益匪浅。不知在您看来,这种『战略性亏损』的边界究竟在哪里?摩根系是如何精准判断何时是在播种未来,何时又是真正的资源消耗呢?
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开场白,科斯特先生接过了威士忌,轻轻喝了一口,並且礼貌的讚赏了一句后,才回答了这个问题。
拉里接著问道,“您的视角总是如此一针见血。这让我联想到杰伊·古尔德先生在世界报上的激进举措。坦白说,这看起来似乎与摩根系一贯的『保守谨慎,厌恶风险』的家族文化有些不同。这是否意味著市场即將出现一些我们尚未看清的变局,连摩根先生都开始调整策略了?”
科斯特听到了杰伊古尔德的名字,脸上略有些不自在,然后才说道,“我跟他不是很熟……只是有时候在匯兑上给他行个方便,这种人並不是好相处的,我对他之前或者现在,正在乾的那些勾当也不予置评,因为我根本不感兴趣。”
拉里点了点头,內心却有些翻腾,他没有想到,科斯特竟然如此轻易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但谁又能保证他的问题就是真正的答案呢?
另一边的杰克摩根一脸茫然,只是木訥地端著那杯威士忌,也没有喝,仿佛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拉里也喝了一口威士忌,看了看科斯特,继续说道,“……说起了古尔德先生,您知道吗,我最佩服他的就是在那次黄金动盪中融资黄金卖出……他那时真胆大,竟然敢欺瞒总统先生。”
科斯特先生撇撇嘴,“不过钻了些漏洞罢了,黄金永远是硬通货,这点永远改变不了。”
拉里没有在科斯特的话里得到更多的信息,於是跟两人寒暄了几句,放下了杯子。
科斯特也饮尽杯中的酒,笑著对拉里说,“那么我也该回去了!告辞,对了,记得將你们的资金早点打入帐户中。”
拉里再次被科斯特的话拉回现实,他也有要烦心的事,自己在证券公司的帐户上的那些钱还並不属於自己。除了要投资柯达公司的50万美元,拉里还需要支付其它很多帐单。
如果科斯特先生催的急的话,看来周末之前自己就得减仓。减仓转出资金,进行投资,但这意味著自己能做多反转的钱也少了。
从始至终,杰克摩根对两人的谈话丝毫没有提起兴致来,听说科斯特先生要走,忙跟著他也一起离开了这里。
那里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了他得知电影时候的眉飞色舞,轻轻笑了笑,感慨道——又是一个被俗世耽误的富二代艺术家……
盯著杰克摩根背影的不止拉里一个,乔治·伊士曼是一个非常懂得找准机会靠拢上位者的人,他看到摩根先生的儿子要走,忙跟上去交换了名片。
等两人下楼之后,乔治·伊士曼脸上掛著笑容,重新来找拉里。
拉里知道他要说什么,忙说道,“您放心,本周末之后,我一定会安排那两个投资公司给您的帐户投资50万美元的,同时,波特先生的基金正在募集过程中,下周那些资金募集好了之后,也会投向柯达公司。”
乔治伊斯曼点了点头,不过脸色又转向郑重的说,“非常好,利文斯顿先生,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说这个的,你知道吗?德国蔡司公司准备买下博士伦公司一大部分股份。”
拉里有点意外,转脸看向他,“为什么?德国公司竟然要收购一家远在美国的、还需要自己专利授权的眼镜公司……这是什么道理?”
乔治伊士曼摇了摇头,但脸色郑重的说,“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但这意味著,咱们得加紧收购的脚步了。”
拉里点了点头,“那好,5月份等博士伦开股东大会的时候,我们就入场收购,正如你刚才所见,摩根信託银行的人已经同意了这个计划,他们后续也会安排资金……所以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赶紧成立一个新公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