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
他不是刚出洛阳不远吗?
严学林心中惊骇,左右张望,心突突一跳,终於认出来,怪不得眼熟,这分明是自己家的坟地!
他刚爬出的地方,竟是个灵柩?
一时间,嚇的腿都有些软了。
……
……
江涉漫步在城中,在严家对面找了个茶摊吃茶,吩咐摊主不要放太多东西,滚过一遍水就行。
又要上两碟点心。
自己和李白他们吃一碟,三水和初一两个贪嘴的小儿吃一碟。
严家的僕从已经扫完了地,大门擦的光可鑑人。
“砰砰砰——”
一串杂乱的拍门声。
僕从稍整理了下衣冠,步履匆匆去开门,见到有个衣裳古怪的公子走过来,他也没多想,笑道。
“郎君可有门帖?”
严学林瞪眼,“钱六,连我都认不得了?”
这声音非常熟悉,僕从一顿,猛地抬起头,一寸寸打量对方的脸,他嘴唇抖了抖,惊惧大於欢喜。
“……四郎?”
僕从脚步匆匆去跟主家通报。
严学林心中奇怪,莫名其妙打量著他家,十年不见,旧了许多,旁边还有另外一个僕从畏惧又担忧地看著他,端上来不少茶点,但问什么都不敢答。
惹得严学林满肚子疑问。
江涉端著茶盏远远瞧著,他耳力好,还能听到严学林追问声。
过了没多久。
一大家子人匆匆走来,连严家八十岁的老太公都步履蹣跚过来,又惊又喜,不住地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的儿,你就算是个鬼,娘再见到你也遂愿了……”老妇人低低啜泣。
旁边又有她丈夫低声说。
“別说晦气话!”
老妇人也意识到,抹了抹眼泪,连声说:
“是娘的不是,都是娘的不是,娘糊涂了。学林可饿了?娘这就让灶房去烧你爱吃的豉汁鱼……”
一大群人围著严四进去了。
都没敢问他是怎么回来的,一朝心愿得遂,哭声倒比笑声多。
传入江涉耳中。
他捡了块糕吃,心情鬆快,又问摊主可有什么小菜可以加上。
也不吝嗇钱財,全都添上。
乐得那摊主眉开眼笑。
想到之前让严学林活过来的术法,江涉捧著茶盏饮了两口,决定给张果老传书一封,请教两句,看看有没有疏漏。
他做的应该尚可吧。
江涉看向摊主:“摊主可有纸笔?”
……
……
夏日的中条山是避暑胜地。
临著黄河,水汽充沛,云雾常常繚绕不散,苍翠叠嶂,溪涧纵横。
官员不畏艰险,行了四五日,终於抵达中条山。
奉旨去寻山上的人仙,张果老。
当年封禪时的事,皇帝越想越离奇,正逢盛世太平,河清海晏,便生出了谈玄问道之心。
跟之前几位皇帝一样,派官员拜访。
想请张果老入长安。
官员紧紧攥著铁链,连额上的冷汗都顾不得擦去,望著脚下急速的湍流,黄河激盪,身边只有一段飘飘晃晃的浮桥,还是最近几年才修成的。
嚇得人腿肚又酸又软。
他问僕从:
“还有多远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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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