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对方没有片刻呆滯,迅速丟弃断矛,直接从腰间抽出匕首,用自己的身体撞进了铁民的怀里,狠狠一刀捅进了他的下腹。
铁民惨叫著倒下,肠子流了一地,农夫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又从同伴手里接过一把长剑,从破口处捅了进去。
另一个铁民凶悍的砍倒了一名农夫,但还没等他拔出斧头,立刻就有三根长矛从不同的方向,狠狠的捅进了他的身体,直接失去力气,痛倒在地。
“这个脑袋是我的!”
“是我先捅到的!是我的!”
“胡扯!分明是我的致命一击!”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艾梅克彻底嚇傻了,那几个农夫竟然为了一颗头颅爭吵起来,这些人根本不怕死,也不怕受伤,他们爭论的唯一目的,就是谁来砍下眼前铁种的脑袋。
他们.::::::.他们简直比铁种还要“铁种”!
赫伦.波特利,这位骄傲的少船长,也被眼前这群疯子惊呆了,他连续砍翻了两个敌人,剑刃上沾满了鲜血和脑浆,而这些农夫面对伤亡竟然不退反进,並且因为明確察觉到他是队伍的带头人,全都涌了上来。
他越来越疲於招架,因为更多的人淹没了上来,他们很多人虽然武器盔甲简陋,但招式粗鄙而恶劣,比铁种还铁种的下作,带著一股不要命的狠劲。
赫伦的长剑砍进一个人的肩膀,却被那人挥剑反击,丟剑退后,却感到背后一阵剧痛,一把粗糙形制的长剑,被一个身材消瘦得看起来毫无威胁的老农,狠狠的砍进了他的脖子。
赫伦.波特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目的倒在了他所鄙视的土地上,他的头颅滚落在地,很快被那个老农捡了起来,用一根绳子熟练的穿过绑架,掛在了腰间。
隨著赫伦的死亡,剩下的铁种只能绝望的抵挡,越来越多赶来的农夫,有铁种被这些疯子反过来嚇破了胆彻底崩溃,扔掉武器,跪地求饶。
但那些杀红了眼的“农夫”,根本不给他们机会,投降为什么要接受投降。
在战斗最混乱的时候,艾梅克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已都佩服的决定,他没有抵抗,也没有逃跑,而是果断的躺倒在地,顺势滚进了一条奇怪的满是灌溉用水的水渠里。
冰冷的泥水瞬间淹没了他,他屏住呼吸,任由鲜血和碎肉从自己身边漂过。
终於,喊杀声,惨叫声,爭吵声,渐渐平息。
艾梅克小心翼翼的从水渠里探出头,他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那些“农夫”们,正兴奋的,甚至有些爭抢的,割下他同伴们的头颅。
他们用绳子將一颗颗脑袋串起来,掛在腰间,脸上洋溢著丰收般的喜悦。
他们不是信七神的吗,疯子,这是一群疯子,艾梅克打了个寒颤,闷头躺入水渠之中。
终於,夜晚来临,他趁著逐渐降临的夜色,像一只受惊的老鼠,手脚並用的爬出水渠,拼命的向著他来时的方向逃去。
他要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