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赫向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找乐子的机会。
轩辕璟看著他悄悄跟出去,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扭头看向旁边的廊台,目光与陆未吟短暂交匯,俩人心照不宣,继续留在原地。
一旁,苏婧將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支起手指不轻不重的戳了下女儿的脑袋。
“母亲!”
陆未吟回头看著她,嘴唇微微抿起,隨焰火起落而明灭闪烁的眸光中漾起明显的笑意。
苏婧睨她一眼,附耳道:“你俩胆子也太大了。”
她和永昌侯都只敢设计灭灯,俩小的倒好,直接来了个炸灯。
若是灭灯,可推说为“星辉敛耀,乃是星官示谦光之瑞,正应储君谦厚之德”。
灭了再点上,给皇帝心里留个齟齬,加上钦天监一直坚持陆未吟的命格与太子相衝,此举便已足够动摇帝心。
献星炸灯,闹出这么大动静,皇帝当下赏赐不过是粉饰太平,事后必定会著人严查,若是做得不够乾净,极有可能惹出大祸。
永昌侯这会儿已经打听消息去了,若留著尾巴,能掩则掩,实在掩不住,就得早做打算。
陆未吟握住母亲的手,安抚的紧了紧,同样附耳道:“母亲放心。”
轩辕璟办事她放心,再者,皇帝很快就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顾不上炸掉的这盏灯了。
焰火在夜幕最高处持续绽放,漫天绚烂却短暂的华光將望闕台附近一处嶙峋的假山石映得瞬息明亮,又迅速沉入更深的暗影。
明灭交替的间隙里,太子一把將赵絮儿拉入山石遮蔽的角落。
尚国公微微仰头探上一眼,马上察觉到旁边阴影处投来一道犀利目光。
沈烬一身墨衣,怀中抱著的剑鞘也是极深的顏色,几乎与山石完全融在一起。
除他之外,还有四个东宫亲卫藏在不同方向,將这一片圈成无人可以涉足的禁地。
尚国公挺直腰背,甩了甩袖子,“我先去別处转转。”
太子刚被皇后敲打过,不敢像以前那般放肆的把赵絮儿带去东宫,短暂相聚一番,尚国公稍后还得负责將赵絮儿送到她爹手上去。
走出假山石,尚国公回头看了眼身后浑黑深沉的假山轮廓,又低头看向脚下锦鲤池倒映出来的绚烂焰火,眼睛眯了眯,仿佛被那火光给烫到,灼得心焦。
山石阴影中,赵絮儿脊背紧贴著冰冷粗糙的湖石,身前是太子结识宽阔的胸膛,呼吸间浸著熟悉的清冽檀香,白日累得腰酸腿软,便是为了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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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她刚一开口,便被一波巨大的焰火燃爆声给吞没。
太子將人拥在怀里,眉心微紧,关切问道:“方才可有伤著你?”
陆未吟那盏星灯炸开的时候,絮儿就在她旁边三步远的位置。
他离得更远些都有被琉璃碎片溅到,更別说絮儿。
赵絮儿摇头,因他这一句关心,心底柔软成一池暖水。
她抓住太子的手,因紧张而微微有些发颤,“曜哥哥,我说过,今日有一个特別的生辰礼要给你。”
太子空出的那只手捧著她一侧脸颊,拇指指腹来回摩挲著细腻微凉的肌肤,最后滑到精巧的芳唇,嗓音低沉喑哑,“你就是最好的生辰礼。”
赵絮儿摇头,唇畔不经意的从他掌心擦过,激起一阵难耐的酥麻。
眼见太子呼吸变沉,赵絮儿將他的手拉下来,仰起脸,下巴抵在他胸膛,眨眨眼,“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太子愣了下,眼底掠过一瞬空白的茫然。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和谁来……
恍然意识到什么,太子浑身骤然紧绷,那片空白被带著恐慌的惊悸给撕破,瞳孔猛地收缩。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