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洵更迟疑了:“不?”
“不是。”时瑜手捂著头,明显有些痛苦,“不是老师——是,时……”
藺洵很轻的重复了她这个字:“时?”
“时时……”
时瑜瞳孔放大,耳边好像有声音开始响。
“……有没有兴趣和我做搭档啊?”
“或许有时候,你可以选择相信你的战友。”
“不好意思,找我可没用,今天我只是来兼职打手,我们中央军区,她说了算哦。”
“主位该给谁坐,现在心里有数了吗?”
“你们几个老东西都收拾不了我还怎么混啊……好了,收拾东西告老回乡吧,趁我现在心情还算不错。”
“嚯,宝贝,你这样好可爱啊。”
“哎呀,我们大元帅来了。”
……
“时时——下雪啦!”
时时,是时时。
他喊的是时时。
时瑜头疼欲裂。
她捂著头看著对面的藺洵。
“老师!”见时瑜表情明显痛苦,藺洵当即站起来,想去看时瑜的状况,却又在触及时瑜目光时生生顿住了两秒。
他心口猛然一窒。
时瑜目光落在他身上,但他清楚的知道,时瑜並没有在看他。
时瑜在透过他看別人。
一个对她来说,绝对重要的人。
那位——
藺洵抿了抿唇。
时瑜刚刚莫名开始不断的调整他的动作,却好像怎么调也调不好。
他从没在时瑜脸上见到过这样近乎烦躁的表情,只是几瞬可能熟悉的光景,就能牵动她这么大的情绪。
藺洵心里泛起一股密密麻麻的难受来。
那个人在时瑜心中的地位,比他想像中的还要高。
也是应该高的。
藺洵垂著眼睛。
两个人认识得早,一起经歷过诸多事,四季相伴,从万物荒芜走到繁似锦,从寂寂无闻走到功成名就,成长的路上,每一步都有对方的影子。
可是,那位指挥官,不是已经……
这个名字讳莫如深,成中央军区跨不过去的痛,军区上下宛如达成了什么一致一般都不再提。
藺洵深呼吸了一下,空气好像太冷了,冷得他胸腔都有点发凉。
那个人在时瑜心里的地位绝无仅有,无可替代。
他看著一朵开。
而自己只是,开后被引来的蝶,是后来者。
可……
他突然不敢想,时瑜要是真的想起一切来,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了。
时瑜要,怎么办啊。
对面的时瑜额头突然重重磕在了桌子上。
“老师!!!”
藺洵嚇了一大跳,赶忙站起来看时瑜的状况。
“没事。”时瑜轻推开他的手,缓缓抬起脸,“就是,头疼。”
“结帐吧。”时瑜声音都好像有点哑,“我想回去休息。”
“好,好。”藺洵忙不迭应下,他选择了电子结帐,却听见刚巧走过来的侍应生的话语。
侍应生对著时瑜道,“小姐,不用的,已经有人替您付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