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男人一听是轧钢厂的厂长过来,连忙开门。
“您好,李厂长,您请进。我这就去请娄董。”
这是一个2层的洋房,里面装修说不上富丽堂皇,但也是高贵典雅。细节处处处都是精致。一水的红木家具,看上去很是古色古香。
李怀德刚刚坐下,娄半城就从楼梯处下来,人未到声先至:“哈哈,李厂长大驾光临,娄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很快,楼夫人谭氏端上了两杯茶水后,简单打了个招呼就上楼去了。轧钢厂的厂长深夜来访定有要事,她一个妇道人家就不適合参与进来了。
“娄董离开厂子后,倒是显得愈发精神了。”李怀德呷了一口茶水,轻声说道。
娄半城不动声色:“没有俗事缠身,我也心宽体胖了,精神是要比以前好些。到是李厂长这段时间可是放了好多卫星出来,狠狠地露了把脸。由此可见,这样的厂子只有在国家手里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功能,也只有国家也能找到像李厂长这样有能力的领导者创造出举世皆惊的成果!”
李怀德笑眯眯道:“哪里,还得是娄董打下这番基业,还如此心怀家国,无私奉献,我这才能后人乘凉。这里可少不了娄董的功劳。”
娄半城摇头:“李厂长,我已经彻底退掉了轧钢厂股份,娄董这个称呼不太合適了。您要不嫌弃叫我一声老娄就行。”
“不敢,我还是称呼您娄先生吧。”
“都行,都行。左右我也不过是个閒散老头了。”娄半城到现在都还在心里打鼓,这李怀德大晚上来找自己只怕没什么好事。这位可不仅仅是轧钢厂厂长还是委员会的主任。他儘量让自己显得低调一些。现在的风声可不好,好几个老友都离开了,有的是下放,有的是出去了。
李怀德放下手里茶杯,“娄先生可不敢自谦,以娄先生的底蕴,还是可以万事顺遂的。”
娄半城心中一凝,来了:“李厂长,说笑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底蕴?娄家的家產都尽数献给了国家,只想安稳了此残生罢了。”
“娄先生,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李怀德嘆息一声,拿出信封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娄半城面前,“娄先生看人的眼光……”
娄半城有些惊疑不定地拿起信封,没有说话,取出信件,开始阅读,越看脸色越是阴鬱,內心也是泛起了惊涛骇浪。
“这是您的女婿许大茂亲手给我的信。你知道的,我不仅是轧钢厂的厂长,还是委员会的主任。”李怀德说完,双手捧起了茶杯,挪了挪屁股,让自己坐得舒服一点。
娄半城这一刻甚至动了杀人灭口后远遁他乡的想法,不过大半辈子的生活阅歷和城府很快让他平静下来。
他认真叠好这封信,放在桌子一角。站了起来,给李怀德鞠了一躬:“多谢李厂长高抬贵手!”他想明白了,李怀德这次过来可不是兴师问罪的,要不然就不是他一个人过来了。这人是带著善意来的,当然,他肯定也有自己的目的。其目的,也不言而喻。不过,对比一家人的性命而言,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李怀德受了他一礼,嘴上却是连连说道:“娄先生,您这是干什么,使不得,使不得!”
“李厂长的活命之恩,娄某感激不已。可否给娄某3日时间!3日后,我娄某只带隨身衣物以及一家老小离开。李厂长觉得如何?”娄半城没有丝毫犹豫,只要活命,其他都不要。至於钱財,你看著办就行!
李怀德摇头,“这如何使得,娄先生,这些东西这是想要將东西捐献给国家,我自然是非常高兴,也为先生的大义感动。只是,我这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