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苏瑾瑜见两人沉默,心中明了他们已听懂了自己的弦外之音。
她不再迂迴,目光在女儿与李圣渊之间流转,语气温和却带著不容置疑的认真:
“卿柠,圣渊,这里没有外人,有些话,哀家便直说了。”
她顿了顿,看向李圣渊,“圣渊,你与卿柠的情谊,朝堂上下,明眼人都看得分明。”
“当初你北境大捷归来,卿柠携文武百官亲迎,你二人於龙輦之中……咳,那般光景,虽说有失体统,但也足以说明一切。”
她话语中並无责备,反而带著一丝瞭然,隨即又看嚮慕卿柠,眼神略带调侃:
“还有平阳那丫头,一颗心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圣渊北上,她无论如何也要跟去,去江南更是心安理得了,这心思,怕是连宫里的扫洒宫女都瞒不过。”
李圣渊摸了摸鼻子,慕卿柠则微微侧过脸,耳根泛起红晕。
被自己母后如此直白地点破,饶是她身为女帝,也有些招架不住。
太后將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轻轻嘆了口气,语气变得更为郑重:
“哀家不是那等迂腐之人。圣渊你年纪轻轻,修为已至二品绝巔,堪称当世无双!”
“同辈之中,能配得上卿柠与平阳的,哀家看来,也唯有你一人。皇室宗亲那边,想必也不会,更不敢有异议。”
当初李圣渊初往北境前,她对李圣渊和自己两个女儿的微妙关係还是颇有微词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
她目光坦然地看著李圣渊:“至於你府上其他几位姑娘,沈家丫头,月华宫那两位,还有问道宗的洛宗主……”
李圣渊神色微囧,心说自己和洛清婉只是论道之友,现在还没那种关係。
太后则是接著道:“她们皆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与你相交,哀家亦无意见。毕竟以你之能,有些红顏知己,实属寻常。”
这番话可谓开明至极,几乎是將所有的障碍都替他们扫清了。
李圣渊心中微动,躬身道:“多谢太后娘娘体谅。”
太后摆了摆手,语气转而带上了几分催促:“体谅归体谅,但事情总要定下来!”
“你们年纪都不小了,尤其是卿柠,身系社稷,这婚事不能再拖。哀家想著,不若就先择吉日,將定亲之事办了吧。”
听到“定亲”二字,慕卿柠娇躯微微一颤,脸颊上的红晕更深,如同染上了最美的胭脂。
她下意识地看向李圣渊,眼中带著询问,也带著一丝难以掩饰的甜蜜与期待。
能与师弟定下名分,是她內心深处期盼已久的事。
李圣渊感受到她的目光,回以温柔而坚定的微笑,轻轻頷首,示意一切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