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寢宫內,周霸先半靠在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比出现清亮了许多。
周蓉跟周蒹葭在一旁伺候著。
见秦凡进来,周霸先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挣扎著坐直身子:“秦公子来了,快请坐!”
周蓉笑著打趣:“爹,您现在应该喊他秦爱卿,毕竟他现在可是位列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
周霸先笑著点点头:“对对对,蓉儿所言极是,秦爱卿,快请坐!”
“多谢国主赐座。”
秦凡行过礼后,在一旁落座。
“方才太子来看过朕了,委屈爱卿担此重任了。”
周霸先嘆了口气,语气中带著感激跟一丝无奈,“太子重伤,朕的身体又实在不爭气,还好有秦爱卿在,否则,朝廷还指不定乱成什么模样。”
秦凡谦虚道:“国主言重了,我既然受了太子重託,自然会尽忠职守。”
“秦爱卿尽可以放手去查,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朝廷勛贵,都要一查到底,不必顾忌!”
周霸先话锋一转,脸色变得极为严肃,“朕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行刺太子!”
秦凡微微点头:“臣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
之后,周霸先又问了问秦凡的调查思路,秦凡挑了些能说的,大致讲了讲。
周霸先边听边点头,深表讚许。
又聊了几句,秦凡见周霸先面露疲態,於是起身告退。
离开寢宫以后,沉默良久的涂山文澜问道:“周霸先大老远的把你叫了,就为了跟你说几句閒话?”
秦凡眼神深邃:“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你说他会不会是在暗示咱们。”
“暗示什么?”
“我也说不好,反正我就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
就在二人小声嘀咕之际,却见前方的甬道中,二世子周英带著几名隨从快步走了过来。
“秦御史,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可真够勤勉的,刚上任就忙著向我爹来匯报了?”
周英摇著摺扇,阴阳怪气说道。
秦凡停下脚步,神色平静:“我是奉国主召见,不敢不来,案件才刚刚开始调查,实在没什么好匯报的。”
周英走近几步,脸上带著狞笑:“姓秦的,別以为当上了什么狗屁检校御史大夫就能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晋国的水远比你想像的要深得多,別到时候没查出真凶,先把自己淹死了!”
这番话威胁意味十足,放眼整个晋国也就周英敢这么跟秦凡放肆。
涂山文澜怒火中烧,当即就要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秦凡却伸手將他拦下,他面无表情的看著周英:“多谢二世子提醒,不过我这个人水性还行,轻易不会淹死。我也有一句忠告,不知二世子,愿不愿意听?”
周英冷哼一声:“有话就说,不必拐弯抹角的!”
秦凡继续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作茧者,必自缚。”
周英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啪”的一下合上摺扇,冷冷说道:“好,好的很啊,那咱们就走著瞧,我倒要看看你能翻起多大的浪!”
说完,周英带著几个隨从拂袖而去。
涂山文澜翻了个白眼:“他这是狗急跳墙了?”
秦凡笑了笑:“只是试探试探我罢了,他越是这样沉不住气,越是说明咱们调查的方向没错,不然他也不会当面警告我。”
二人刚回御史台,总捕快王朗便匆匆回来稟报。
“秦大人,卑职有重要线索稟报!”
王朗风尘僕僕,眼中却闪著精光。
秦凡赶紧起身:“快说!”
王朗继续说道:“半个时辰前,卑职通过黑市的关係网查到,大约在太子遇刺前十天,有一批淬毒破甲剑通过地下渠道流入了京城,收货方很神秘,但经手人隱约提到似乎跟工部有些关联。”
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