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陆清婉的传讯,陆靖远也没等下班之后,直接就从太僕寺回家,接上了田娘子,一起到將军府来探望陆清婉。
问了问陆清婉的身体情况,田娘子便看出老爷有话要与大姑奶奶说。
她便到门口去和常嬤嬤敘话,只留下陆靖远和陆清婉在屋中单独私谈。
陆靖远这阵子真是急得火上了房。
从陆鈺凝成亲那晚开始,这事情就一直没能平静。
忠寧侯府的老祖过世,温旭寧继承了忠寧侯的爵位被派了出去;
侯夫人到將军府暂住,陆靖远和田娘子倒是来探望过一次。
可又一转眼,陆清婉有了身孕进了一趟宫,不仅老侯爷突发疾病过世,如今还传闻温陌寒是陛下和侯夫人之子?!
陆靖远是彻底的傻了。
凭藉多年为官的直觉,他知道这传言或许是真的。
可若是真的,他岂不是成了皇子的岳父?
天旋地转的重击,让陆靖远这几天晚上都没能睡好。
他做了这个次三品的太僕寺卿都已经心惊胆战,若是再成为皇子岳父,他、他这颗心臟有些承受不住啊!
父女二人大眼瞪小眼,就这样愣愣地呆了好半晌。
陆靖远突然嘆一口长气,“好像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这事情实在太突然了,让、让我以为在做梦似的。”
“召您来,是让您把心放肚子里。这阵子也儘量少与外人接触,就在家中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事情落地之前,谁都不要搭理。”
陆清婉最想嘱咐的便是这些。
因为温陌寒並没有软肋,唯独的软肋就是她。
可即便陆清婉扛得住四面八方的压力,不代表这软趴趴的陆家能承受得住。
即便父亲心中有准备,她也还是要絮叨两句。
陆靖远听了这话连连点头,“姑爷,不是,將军呢?”他已经不知该如何称呼温陌寒,毕竟这个身份转变得太突然。
“家中接连出事,侯夫人的身子不好去外庄休养,温旭寧不在凤都,他自然要亲自去送,安置妥当之后再回来。”
陆清婉对父亲也不会说实话。
因为父亲的性子太胆小,告诉他反而压力倍增,夜不能寐。
何况陆清婉也不认为他能也守住秘密,反倒不如编个理由搪塞过去更妥当。
陆靖远倒是很“愿意”相信这个说法。
“如今你有了身孕,府上的事情还要操心……可惜我也没什么本事,帮不上你,但一切以身子为重、以孩子为重,其余的事情即便不如意,也別往心里去。”
陆靖远说完,便眼巴巴地看著她。
陆清婉一时没缓过神,“有话就直说,这么弯弯绕绕的,我哪里听得明白?”
“哎呀,你怎么还要我……”
陆靖远话说一半,又吞了回去。思忖半晌,倒是硬著头皮把话说了,“如今忠寧侯府的长辈都不在,他的身份若被宫中认可,自然你府上的事情,宫里会光明正大地插手。”
“若是宫里再往你府上塞女人怎么办?”
“若是真的发生,你也不要动气,只要能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后续的事情,一切就都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