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谢宴州的性格別人不了解,她这个亲妈还能不懂?
自己亲叔叔住院他都不怎么看望的,人家薛远庭的表叔,跟他都没见过几次面的,住院了他天天去看,这合理吗?
林珍忍不住想问问谢宴州到底是什么想法。
她是不管儿子的感情,但也不能看著他飞蛾扑火啊。
尤其是,两次都扑的同一簇火。
“谢宴州。”林珍严肃地说,“你要知道,就算人家现在受伤,处於人生低谷,人家也不一定会看上你,你趁早放弃『乘虚而入』这种念头吧。”
“別念了,林女士。”谢宴州单手撑头,很好笑地问,“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把我当坏人似的?”
林珍说:“你確实有这个气质。”
谢宴州嗤了声,又喝了口啤酒:“我没想要跟他谈恋爱,只是想看看他,陪一陪他,他好了我就走,就这么简单。”
这段话,谢宴州说得乾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他就是这么想的。
而且,在心里想过无数次。
所以说出来时,才会如此顺畅。
林珍闻言,眼里闪过心疼,神色复杂地看著他。
好半天,她才有些艰难地开口:“宴州,沈榆可能好不了了。”
谢宴州眉心蹙起,握著啤酒罐的手指微微收紧,似乎意识到对方接下来的话会让他难以承受。
“前天我跟你爷爷,去过沈家,沈老爷子说......”林珍嘆了口气,缓缓说,“沈榆的腿......受伤严重,情况好的话,三五年可以站起来,情况不好......一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她问:“就算这样,你还要陪沈榆吗?即使他根本不会回应你。”
“我这辈子,只喜欢这么一个人。”
谢宴州垂著眼,睫毛在脸上打下淡淡阴影。
他没有看林珍,一个字一个字地讲,语气认真。
“我想陪他,如果......他可以给我这个陪他的机会。”
只要沈榆愿意,他什么都愿意做。
哪怕,是飞蛾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