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榆的睡衣不止一套。
打开衣柜,沈榆拿出一套自己才买的睡衣:“这套我只穿过两次,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谢宴州语速很快地接话。
他单手撑著沙发扶手起身,迈著步子朝这边走来。
那条浴巾隨著动作起伏顛簸、摇摇欲坠。
沈榆的心也跟著提起来,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还好,没掉。
谢宴州接过睡衣:“谢了。”
他靠近的时候,沈榆闻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香味。
脑中出现片刻空白。
直到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沈榆才回过神来。
爬上床,沈榆缩在被窝里,嗅闻到自己身上的沐浴露香味和室內残留的淡淡酒精味,有一种被谢宴州环抱住的错觉。
……
“还没睡吗?”
有人从后面抱住,高於自己的体温贴著后背,耳廓因为对方的呼吸撩起一片酥麻。
“在想什么?我看看……”
睡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对方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巡视著。
大掌贴著腰,皮肤被体温灼烫著,忍不住发抖。
低磁的声音很轻,带著笑:“原来不仅没睡,还很有活力。”
別看……
皱著眉想要逃脱,却被握住了手腕,被控制在柔软的床垫之上,无法动弹。
“沈榆。”
耳垂感受到轻微的刺痛。
“別装睡,睁开眼睛看看……嗯?”
隨著那道轻微的气音,沈榆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视线忽然开阔。
低下头,却没有想像中的画面,只有两根森森白骨!
浓重的黑暗扭曲著,朝他伸出藤蔓——
沈榆猛地惊醒!
一片刺眼的亮。
灵魂好像被人用力扯了出来,整个人都是愣怔的。
好一会,沈榆才缓过神,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处於现实,並非梦境。
真的见鬼,很久没做梦了。
回想起那个梦境,沈榆呼吸微沉。
后半段噩梦倒是很熟悉,刚出车祸的时候经常梦见类似的。
但前半段——
仅仅是回想起来,那些虚擬的声音和触感,就让他的心跳就变得很快。
呼吸停滯。
沈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掀开被子。
狼狈的场面,让沈榆陷入沉默:“……”
一定是、一定是压力太大了!!!
否则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另一个人还是——
沈榆的手抖了抖,抓紧被子。
“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前看见他,才会做梦的,没別的情况。”沈榆低声说服自己。
这个理由让沈榆鬆了口气。
然而他刚鬆开手指要起身,思绪又被打断。
篤篤。
门被叩了两声。
谢宴州的声音透过门传入室內:“醒了吗?上班快迟到了。”
沈榆的手再度攥紧被子,脑袋一片嗡鸣。
刚才梦里另一位主角,就在门外。
他现在这样……怎么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