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禹望著那香囊,又看了看苏乐悠认真的神情,心中暗自思量,这个香囊顏色太过淡雅,的確也与他不相配。
於是,他点了点头,將香囊归还於她,笑道:“如此,便依你所言。不过,你也需顾惜身体,不必急於一时。”
夜色渐浓,万籟俱寂,而听雨轩內仍亮著一盏柔和的灯火。
苏乐悠仍在埋头苦绣,秋月心疼地劝道:“姑娘,夜深了,您已绣了一整日,这样下去眼睛可怎么受得了?”
苏乐悠轻轻地揉了揉略显疲惫的眼眶,那抹微笑背后,藏著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淡淡愁绪。
“秋月,我心中烦闷,睡不著,找些事情做,才没有让我胡思乱想的机会。你放心吧,我再绣一会儿就歇息。”
“可是小姐,夜深人静,您这样熬夜,奴婢实在担心您的身体。”
一阵轻微的刺痛突然传来,她不慎让针扎进了手指。
她微微蹙眉,却迅速地將受伤的手指轻轻含进嘴里,用舌尖轻舔著那细小的伤口,缓解那份突如其来的疼痛。
苏乐悠苦笑了一下,“秋月,你若是累了,就先去歇息吧。”
秋月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言,只是默默在一旁陪伴。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苏乐悠吩咐秋月將香囊送去给陆青禹。
“姑娘真是心灵手巧,这香囊真是精美绝伦。只是,您为了它几乎彻夜未眠,还是赶紧去歇息片刻,补补眠吧。”
苏乐悠也的確是累了。
累点好啊,这样也没精力胡思乱想了
......
陆青禹接过香囊,初见之下,便被其非凡的工艺与脱俗的韵味所吸引。
他眼眸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欣喜。
香囊色泽藏青,深邃而雅致,其上以细密的针脚绣绘著青竹数竿,竹叶青翠欲滴,仿佛隨风轻摇,散发出淡淡的清新之气,每一针每一线,都是苏乐悠亲自绣的。
“那么快就完成了?”陆青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大公子。”秋月恭敬地答道,“小姐昨夜几乎未曾合眼,一心一意地赶製这枚香囊,直到晨光初现才堪堪完成。此刻,她刚刚躺下。”
陆青禹有些心疼她,“那让她好好歇息,我就不去打扰她了。”
他露出欣喜之色,將香囊掛在了腰间,与他今日云纹长袍很是相配。
隨后,他步履轻快地前往老太太处行礼问安,不期然间,在庭院中偶遇了陆子衿。
两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交匯,而陆子衿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陆青禹腰间那枚引人注目的香囊上。
这一眼,不禁让他心中泛起一阵涟漪,思绪飘回了那段在徽州的日子。
他想起自己的那枚定情香囊在坏了,后来交给她修补,至今未能归还於他手中。
陆子衿心中虽有微妙变化,但面上却未显丝毫,只是礼貌请安后,便藉故悄然离去,直奔听雨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