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誒?誒!好嘞,好嘞......”
他身后的镇妖司校尉们面面相覷。
平日里最爱摆架子的张副指挥使,此刻被对方如此呵斥,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另一位镇妖司的副指挥使此刻也是匆匆赶到。
他倒是精明,瞧见这一幕,对晏泠音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
赶紧指挥那些校尉,將百姓分开,给晏泠音让出了条道路。
“晏姑娘!”
一声清脆焦急的女子声音,自人群外传来。
晏泠音脚步一顿,循声望去。
只见许清秋在几名家僕的簇拥下,正踮著脚尖,朝著她这边用力挥手,脸上满是急切。
她想过来,却被外围几名急於表现的镇妖司校尉拦住,推搡间,髮髻都有些散乱。
晏泠音想了想,稍稍歪了歪头,示意放她过来。
一名卖力拦人的年轻校尉,仍在吆喝:“公务之地,閒人退避!莫要再往前了!”
“啪!”
一声脆响。
旁边一个瞧著年长些的校尉,二话不说,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那年轻校尉的后脑勺上。
“你忒么二笔啊!”
年轻校尉被打懵了,捂著后脑勺,一脸委屈,却不敢分辨。
靠!
又不说话,我怎么知道?
没了阻拦,许清秋哪还顾得上仪態,提起罗裙裙摆。
也顾不得旁人目光,一路小跑著,穿过被校尉们强行挤开的通道,朝著晏泠音奔了过去。
待到晏泠音身前,她衣衫微乱,一张俏脸因急切而泛红。
喘息未定,一双眸子急急上下打量著晏泠音身上那些尚未乾涸的血跡,声音发颤:“晏姑娘......你......你可有受伤?”
晏泠音摇了摇头。
见她摇头,许清秋那颗高悬的心略微放下少许。
但隨即,更深的愧疚与自责涌了上来。
她看著晏泠音满身的血污,看著她那副疲惫至极的模样。
再想到方才周府內那冲天的金光与廝杀的动静,眼圈霎时便红了。
她不敢去看晏泠音的眼睛,只是垂著头,“我原以为,那周家不过是与寻常妖物略有勾结......何曾想过,竟是这般......这般骇人听闻的局面......””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若非我当日多嘴,向晏姑娘提及周家之事,姑娘也不会......也不会捲入这等险境,更不会......不会......”
晏泠音看著许清秋那张梨带雨的俏脸,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不管对方究竟是真情实意也好,还是在她面前演戏。
不得不说。
好茶!
好茶啊!
或许別的男子会吃这一套。
但晏泠音却毫无波澜。
她嘆了口气,“沈小姐,这些都是我分內之事,你不要多想,此间事了,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告辞了。”
刚一踏步,许清秋便拉住了她的手。
“晏姑娘,你在扬州府可有去处?”
晏泠音脚步一顿。
许清秋紧接著道:“如今......如今你这般模样,城中百姓怕是都已认得你了,若是回客栈,难免会有不识趣之人前来叨扰,姑娘此番劳心劳力,不若......不若暂且屈尊到我许家盘桓几日?府中清静,也好让清秋略尽心意,服侍姑娘好生休养,断不会有人打扰到姑娘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