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让一个女人,给平了!”
“哪个女人这么厉害?你莫不是在说书?”
茶馆里,酒楼中,街头巷尾,儘是这般荒诞不经的议论。
所有人都当这是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直到,第一批从京城方向逃离出来的人,出现在各大州府。
直到,那些个胆大的江湖人士,抱著看热闹的心態前往京城,看到的,却是一片一望无际,诡异绚烂的海。
传言,被证实了。
整个大鄴,彻底炸开了锅。
北境,一座军镇之內。
一名身披重甲的將军,將手中的密报狠狠拍在桌上。
“好!死得好!”他放声大笑,状极畅快,“那狗皇帝,年年催缴赋税,削减我北境军餉,可知我袍泽兄弟,每年冻死饿死多少人?如今遭了天谴,真是大快人心!”
座下一眾裨將校尉,亦是群情激奋。
“將军!皇帝死了,京城没了,这天下,怕是要乱了!”
“正是!我等手握重兵,何不趁此机会,南下清君侧,另立新主!”
“什么新主!我看將军你,就有九五之相!”
那將军看著舆图,眼中精光闪烁,大手一挥。
“传令下去,三军戒备,粮草先行!”
“这大鄴的天,该换了!”
...
江南,一艘画舫之上。
丝竹悦耳,歌舞昇平。
一名锦衣公子,手持摺扇。
听著下人传来的消息,嘴角的笑意愈发玩味。
“一个女人,毁了一座城,杀了一个皇帝?”
他轻轻摇著摺扇,看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江面。
“有趣,有趣。”
“那宋家的天下,坐得太久了,根都烂了,也该挪挪位置了。”
他对身旁一名幕僚道:“告诉王家和谢家,我李家的船,要开了,他们若想上船,现在是最后的机会。”
...
西域,一间寺庙之中。
一名老僧,捻著佛珠,听著座下弟子匯报。
“阿弥陀佛。”
老僧缓缓睁开眼,“那晏姓女施主,竟有如此神通,造下这般杀业。”
“师尊,此女魔性深重,我佛门是否应当出手,降妖除魔?”
老僧摇了摇头。
“我佛慈悲,亦有金刚怒目。”
“那大鄴皇室,素来不敬我佛,如今遭此大劫,乃是因果循环。”
“传我法旨,封山门,静诵经文,静观其变。”
...
一时间,天下汹眾说纷紜。
有拍手称快者,言皇帝无道,此乃天罚。
有惊恐骇然者,惧妖女凶威,恐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亦有心思活络者,在这场前所未有的变局之中,看到了属於自己的机会。
藩王,世家,门派,草莽......
无数双眼睛,都盯向了那片权力的真空地带。
暗流,早已在水面下汹涌了数百年。
如今,晏泠音只是投下了一颗足以炸翻整片湖泊的巨石。
大鄴,要变天了。
这句话,不再是一句预测。
而是一个正在发生的事实。
...
一处荒郊野岭。
晏守財趴在一块石头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气,一张老脸满是泥污。
“不......不行了,跑不动了......”
他摆著手,上气不接下气,“我这把老骨头,要散架了。”
一旁的晏清河,也是一脸疲惫,但精神头尚好。
他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对那蹲在一旁,正好奇地戳著一只蚂蚁的牛妖道:“牛兄,我们究竟要去哪?这都跑了两天两夜了。”
那牛妖抬起头,憨厚地笑了笑,“道尊说,往东走,一直走。”
“往东?”晏清河皱眉,“东边是大海,难不成要我们出海?”
牛妖挠了挠头,“不知道,道尊就这么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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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更奉上。
看了评论,本想说点什么。
但还是算了。
一天五更,十更,我已经儘量在保持了。
不满意情节之类的,在这里说一声抱歉,让您看的不顺心。
哪怕移除书架,还是感谢您能看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