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一个新人,差不多得了,应该懂点事...
“以输为荣?”
谢名扬一声冷笑,笑声里没有半点温度,只有被点燃的愤满,“这哪里是什么为了团队,分明就是为了某一个人!”
“这么过分的要求,你居然还答应了?”
此时,陈金正坐在酒店房间的床沿上,看著义愤填膺的谢名扬,脸上不见什么激动的情绪。
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
谢名扬胸中翻腾的怒火,就像被堵住了出口,得他相当难受。
但,转念一想。
很快便冷静下来。
实际上,他能理解陈金。
就连巴黎奥运的最大功臣,时至今日,已经半年时间,却无赛可打。
况且区区一个陈金?
古往今来,被毁掉的天才,难道还少吗?
沉默,仿佛池塘里疯长的水葫芦,在房间瀰漫开来。
过了好一阵子。
谢名扬这才开口,打破岑寂:“你打算怎么做?”
“就像刘指导说的那样—”
陈金吐出四个字,轻描淡写,“柔和一些。”
“柔和?”
谢名扬又是一声冷笑,“王褚钦的实力,你我都很清楚,如果你打得太柔和,万一输了呢?”
要知道,陈金出道至今,未逢敌手,一场没输。
现在的他,就像拥有无数经验点的大boss,谁不?
谁不想成为打破他不败金身的人?
更何况,以tzm的秉性,早已將夺了王褚钦世界第一头衔的陈金,视作如有杀父之仇的仇敌。
倘若陈金因此输给王褚钦,更不知tzm会引起怎样的舆论风波。
“放心。”
陈金的神情间,沉淀著如磐石般的自信,声音不高,却胸有成竹,“別说放水了,就算是放海,他也贏不了我。”
语气平淡,好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也正好藉此机会,我想试试。”
陈金眼神里掠过一丝锐芒,像幽暗深潭里骤然闪过的一道电光,“在面对王褚钦这种顶尖选手时,被逼入绝境,我能否逆风翻盘。”
闻言。
谢名扬愣了一下。
略微张嘴,却一时失语。
顿了顿。
他鼻中冷哼:“没苦硬吃。”
不过,与陈金相处日久,他知道陈金绝非浪人。
断不会做一些没把握的事情。
既然陈金如此决定,自有他的想法。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今晚的决赛,一定要把冠军拿回来!”
谢名扬紧盯著陈金,正色道,“就当给我报仇。”
“你不是说要亲手报仇吗?”
陈金笑道。
“你先攘死他,我再挖坟鞭尸。”
谢名扬沉声道。
“臥槽,这么狠?”
陈金笑道,“和谐社会,別这么大的怨气。”
“表面和谐,有个屁用。”
谢名扬又是冷哼。
幸亏这事没有落在他身上,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非得把那帮人扬了不可。
“不管怎么样,我向你保证。”
陈金的语气平缓下来,却带著斩钉截铁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谢名扬心上,“无论过程有多曲折,这次的冠军一定是我。”
男单决赛的预计时间,是晚上七点四十五。
在此之前,仍有几个小时,留给陈金在酒店歇息,补充能量。
五点半。
陈金和谢名扬前往训练馆。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
但见略显空旷的场馆里,两道身影,异常醒目。
正是王褚钦和黄有政。
王褚钦拧腰发力,拧拉斜线,隨即与黄有政反手对撕起来。
就在陈金和谢名扬踏进门的瞬间,王褚钦目光一扫。
动作稍顿,抬了抬手,衝著谢名扬打了声招呼:“谢名扬“”
毕竟,都是京队队友。
张雷教练之前还对自己有过嘱咐。
可谢名扬与陈金並肩而行,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甚至,连眼神也没偏移一瞬,仿佛压根没发现王褚钦这个人。
径直走向另一张空閒的球檯。
谢名扬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但,刻意的无视,比任何言语更刺人王褚钦勉强挤出来的友善笑容,瞬间冻结,隨即被一层肉眼可见的阴鬱所覆盖。
嘴角紧紧抿起,眼神也冷了下来。
“哼!”
他猛地转身,回到自己的球檯边,捡起地上的球,狼狠一捏,然后用力地砸向球檯。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馆內迴荡,像是在心的恋闷无处安放。
將背包放下,拿出球拍和毛巾,陈金和谢名扬两人,围绕球桌,慢跑几圈,隨即拉伸热身。
由於谢名扬刚跟王褚钦打完决赛,对王褚钦的打法,很是熟悉。
“王褚钦的前三板和中近台快攻打法,专克退台相持。”
谢名扬压低了些声音,“只要把他逼退到中台打相持,他就是下风。”
“嗯。”
对此,陈金早已看出,“那就谁能守得住中近台了。”
要知道,中近台本就是直板的领域展开。
训练馆的大门虚掩。
门外阴影里,站著两个人。
刘国良双手抱胸,目光透过门缝,悄悄地关注著场內的训练情况。
身旁的王浩,同样沉默地看著,许久不曾出声。
“王浩。”
刘国良忽然开口,声音不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陈金在决赛里打得柔和一些?”
“理由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王浩的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世界盃、世乒赛就在眼前,需要让王褚钦建立起镇守半区的信心,以免重蹈巴黎奥运的覆辙。”
“不仅如此。”
刘国良摇摇头,“陈金这一路,走得太顺了。”
“从选拔赛开始,摧枯拉朽,见谁灭谁,一场没输过。”
“打法凶狠,但刚则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