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步轻盈得仿佛不沾地，浑浊的眼珠在晨光中泛著奇异的光泽。

隨著她的到来，广场上的窃窃私语立刻安静下来，连风声都似乎停止了。

“兽神在上。”萨满苍老的声音如同枯叶摩擦，却奇异地传遍整个广场，“今日，我族两支勇士队伍將出征部落之爭，祈求兽神庇佑他们平安归来，为我族爭得荣耀！”

谢星晚不自觉地挺直腰背。

她身后的队伍由祁渊、程琰、裴清让、萧昱珩和贺临川组成，五名兽夫全副武装，气势逼人。

而在广场另一侧，柳依依的队伍则显得阴鬱许多，白雪站在她身侧，猫耳不安地抖动著，其余三名兽夫都是生面孔，眼神凶狠如狼。

萨满开始绕著第一堆篝火跳起祭祀舞，她的动作诡异而流畅，枯瘦的手指抓起一把不知名的粉末撒向火焰。

“轰——”

火焰猛地窜起两人多高，赤红的火舌几乎舔舐到天空。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嘆。

“兽神显灵了！”

“这是大吉之兆啊！”

萨满继续吟唱著古老的咒语，將手中的骨杖指向谢星晚的队伍：“以兽神之名，庇佑这支勇敢的队伍！愿你们的利爪撕裂敌人，愿你们的獠牙饮尽仇敌之血！”

火焰隨著她的咒语跳动，竟然在空中形成了雄鹰展翅的形状，持续了整整三个呼吸才消散。

谢星晚感到一股奇异的热流从脚底升起，仿佛真有神灵的力量注入体內。

她侧头看向祁渊，发现他的竖瞳在火光映照下闪烁著兴奋的光芒。

程琰压低声音，火红的尾巴愉快地摇晃著，“看那火焰，兽神明显更青睞我们！”

萨满转向第二堆篝火，开始为柳依依的队伍祈福。

同样的舞蹈，同样的咒语，但当骨杖指向柳依依时——

“噗”的一声轻响，熊熊燃烧的火焰竟然毫无徵兆地熄灭了，只剩下一缕青烟裊裊升起。

广场上一片死寂。

谢星晚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刚刚还旺盛的火焰，怎会突然熄灭？

她下意识看向柳依依，只见对方脸色煞白。

“兽神不悦！”

“柳依依做了什么得罪兽神的事？”

“连兽神都不保佑她，这次部落之爭……”

族人们的窃窃私语如同毒蛇般钻入柳依依的耳朵。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却不敢对萨满和兽神有丝毫不敬。

白雪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被她一把甩开。

萨满浑浊的眼睛盯著那堆熄灭的篝火，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兽神自有其意。两支队伍，出发吧。”

没有多余的祝福，没有激昂的鼓舞。

谢星晚深吸一口气，带领队伍跟上萨满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