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马不停蹄的回到碧落院时,张伯和王娘子早早地迎了出来。
“王爷,禾娘子……这是怎么了?”张伯紧张担忧地询问。
舒禾见到他们后立即吩咐,“张伯,准备热水!一定要烧开!”
张伯连忙应下。
舒禾没注意到,张伯离开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
张之仪此时也带著大批人马来到了碧落院外,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与张之仪的搜救队伍碰上。
舒禾下令,让张之仪把整个碧落院都围住,不准任何人进来,也不准任何人靠近!
震离將百里墨卿放在床榻上,看著屋外黑下来的天色,露在面具外的眼睛里满是担心。
禾娘子说过,王爷的毒,必须在日落之前拔除!
这天都黑了,还来得及吗?
“药!”舒禾洗了手,然后对北及和震离道,“把所有的药都拿来,再准备一个浴桶!”
两人脚下不停,迅速出去准备。
百里墨卿满脸的痛苦,身体內如同万蚁啃噬一般,全身上下全是剧痛。
他紧紧咬著牙齿,墨色长髮也被汗水打湿,紧紧粘在双鬢两侧。因剧痛,他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舒禾见状,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下意识握住他紧抓著床单的手,像对小依儿说话一般,轻声哄著他,“別怕,別怕,马上就不疼了!!”
也不知是不是听见了她的话,他那紧皱的双眉微微鬆开了些。
他用力睁开眼,看见了一张很是狼狈,却又充满担心的脸。一双如水一般温柔清澈的眼睛,驀然撞进心里某个地方。
舒禾见他醒来,脸上凝重的表情鬆了些,“拔毒的时候可能比现在还疼,你,一定要扛住了!”
他咬著牙,半点不敢松,想说些什么,可最终没有说出口。
“百里墨卿,要是实在忍不了,就喊出来,没关係的!”见他依旧咬著牙,她轻轻拍著他脸颊,“听见了吗?”
这时,震离和北及已经准备好浴桶了。
舒禾见状,伸手解开了他的衣裳。
他,浑身苍白,寒气逼人,身上没有半点血色。
察觉到身后的震离和北及,她想起了什么,便对二人道,“你们都出去,不然,我怕自己会分心。”
震离面上有疑惑,並不愿意离开,但北及想到了上次的事,顿时明白了舒禾的做法。
他想,应该是王爷不想自己狼狈的模样暴露在別人面前吧?
之后,他將不情愿的震离硬拉了出去。
屋內没了人,她將百里墨卿的衣服全部褪去,榻上放著两包银针。
此时,她也有內力了,之前那些被她埋在百里墨卿体內的银针,全部被她的內力吸了出来。
顿时,寒气四溢,令屋內的温度瞬间下降。冷意肆掠,將那男人身上的汗水凝成冰霜。
她迅速吸出盒子里剩余的大半地心芽根,用內力在半空中將其压碎,强大的力量挤压著草药的全身,如同榨汁机一般,將那草药的全部精华都凝练了出来。
拳头大的水珠在半空中悬浮,都是草木精华。
“百里墨卿,张开嘴。”
百里墨卿半睁著眼,意识无比清晰,他想动,可身体根本不能动弹,完全不受控制。
见状,舒禾伸手將他那紧咬著的嘴巴捏开,把那地心芽根的药液全部驱入他的口中。
顿时,他身体上的寒霜尽数化去,將他身子都清洗了一遍。
舒禾又如法炮製,將软骨草的毒液也餵给了他。瞬间,撕心裂肺的喊声衝出臥室,在碧落院的上空不断迴响。
震离回头,双手拳头紧握,急得就要衝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