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让他窒息——一个巨大的火球正在不远处膨胀,火焰中夹杂著被气化的泥土、植被和...人体组织。高温气浪席捲而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眉毛和头髮瞬间捲曲,皮肤如同被熨斗烫过一般疼痛。
“撤退...撤退...“他艰难地爬起来,声音嘶哑,但周围已经没有多少能听到他命令的士兵了。第23步兵连,曾经有120人的满编连队,此刻倖存者不到30人,而且大多带伤。
更可怕的是,大火正在四处蔓延。芸宝蛋的爆炸使周围的空气温度剧增,树木、灌木丛、乾草,甚至是被掀翻的车辆里的燃油,都成了助燃物。整个区域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炉,浓烟滚滚,能见度不足十米。
“我们被困住了...“史密斯绝望地意识到。浓烟中,他看到士兵们跌跌撞撞地四处逃窜,但四周都是火海,根本无路可逃。
几公里外的空中,敌军侦察机飞行员汤姆森中尉目睹了整个灾难性的场景。他的任务是监视龙国的行动,但当第一枚芸宝蛋爆炸时,强光几乎让他暂时性失明。
“总部!总部!“他对著无线电惊恐地喊道,“前线阵地遭到前所未有的攻击!我看到...我看到磨姑云!不止一个,很多个!整个区域都变成了火海!“
“磨姑云?確认你的观察!“总部的声音充满怀疑。
“我確认,是磨姑云形態的爆炸,至少有七到八个!“汤姆森死死盯著下方的地狱景象,“爆炸范围巨大,每次爆炸后都形成一个火海区域,范围至少有几百米!我从未见过这种武器!“
隨著第二波、第三波芸宝蛋的发射,敌军前线的溃败已成定局。爆炸產生的高温使得弹药库和燃料库接连引爆,进一步加剧了混乱。无线电中充满了惊恐的呼叫和支离破碎的求救信號:
“遭遇不明武器攻击!请求支援!“
“我们被包围了!到处都是火!“
“上帝啊,这是末日!“
“撤退!所有人撤退!“
龙国的芸宝蛋不仅摧毁了敌军的物理防线,更彻底摧毁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在敌军第34装甲营的临时营地,士兵们刚刚从战壕中爬出来,惊魂未定地注视著远处的地狱景象。
“那是什么?“一名年轻的坦克手指著远处升起的磨姑云,声音发颤。
“看起来像...像磨姑蛋爆炸,“他的车长沉重地说,“但如果是核弹,辐射早就杀死我们了。这一定是某种新型常规武器。“
“管它是什么,我们得赶紧撤退!“另一名士兵焦急地说,“龙国人已经突破了前线,很快就会到达这里!“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兵跑了过来:“营长命令立即装载弹药,准备迎击敌人的坦克!“
“什么?“坦克手们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迎战?“
但军令如山,儘管惊恐万分,士兵们还是不得不爬上自己的“巴顿“坦克,启动发动机,装填炮弹。
远处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不时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大地都在微微震颤。空气中瀰漫著刺鼻的硝烟和烧焦的气味,令人窒息。
“注意,前方发现龙国坦克!“观察手突然喊道。
透过望远镜,他们看到几个黑影正从火海中缓缓驶出。那是传说中的龙王坦克,比“巴顿“更加高大威猛,长长的125毫米主炮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上帝保佑我们,“坦克车长喃喃自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爬上脊背,“他们从那片地狱中开出来...难道那些坦克防核吗?“
在这种混乱和恐惧的氛围中,敌军的“巴顿“坦克根本无法组织有效反击。龙王坦克的第一轮齐射就摧毁了他们的三辆坦克,剩下的坦克不是被击毁,就是被迫遗弃。
装甲营的崩溃又进一步加速了周围部队的瓦解。溃兵如潮水般向后方涌去,互相践踏,失去了所有军人的纪律和尊严。
芸宝蛋的心理衝击甚至比物理衝击更加可怕。对於亲歷者来说,这种武器的毁灭性效果与他们脑海中磨姑蛋的印象太过相似,以至於產生了一种深植骨髓的恐惧。
在敌军第7师的指挥部,原本负责“天火行动“的威尔森上校正通过望远镜观察前线。当第一批芸宝蛋爆炸时,他差点把望远镜摔在地上。
“我的上帝!“他失声惊呼,脸色苍白如纸,“那是磨姑云!龙国人使用了磨姑蛋!“
参谋长霍尔曼试图保持冷静:“长官,龙国不可能有磨姑蛋,那一定是某种常规炸弹產生的类似效果。“
“你看看那火球的大小!看看那磨姑云的形態!“威尔森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在测试场见过磨姑蛋爆炸的照片和影像,这太相似了!“
参谋长还想说什么,但通讯员的报告打断了他:“长官,前沿阵地失联!第一道防线已经全面崩溃!第二道防线报告说,龙国的坦克群正在突进!“
威尔森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我们完了...如果龙国拥有磨姑蛋,我们在白头山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参谋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长官,应该向上级报告,请求紧急增援和...可能的撤退许可。“
威尔森木然点头,但他心里清楚,等增援到来,战斗可能已经结束了。
而在这片火海的边缘,一些侥倖逃脱的敌军士兵瘫倒在地,眼睁睁地看著远处的地狱景象,心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那些龙国人...他们到底是什么怪物...“一名中士喃喃自语,“他们的坦克能在磨姑蛋爆炸后毫髮无损,他们的炮弹能製造磨姑云...这不是战爭,这是屠杀...“
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近乎麻木的震惊状態。四天前,他们还是骄傲的敌军战士,带著必胜的信念发动猛烈攻势。而现在,他们成了逃兵,被一种闻所未闻的武器嚇破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