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怎样？嚇坏华盛顿那帮人？让他们知道我们可能落后了整整一代？“亨特苦笑，“先让我们找到更多证据吧。在此之前，'高性能有人战机'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莫里斯明白了亨特的顾虑。有时候，真相太可怕，即使是情报机构也寧愿选择暂时迴避。

……

莫城，北极熊国防部特別调查处，下午2点28分。

铁灰色的审讯室里，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图-4轰炸机的机长伊万诺夫少校面色苍白，已经被连续询问了8小时，但他的回答始终如一。

“我再说一遍，“伊万诺夫声音嘶哑，“那不是普通飞机。没有座舱，没有驾驶员，没有任何可见的人类操控痕跡。它就像...像一个有自主意识的钢铁幽灵。“

坐在对面的科里亚金上校——北极熊空军情报部门的资深军官——眯起眼睛，“少校，你知道散布这种荒谬言论的后果吗？你是在暗示龙国已经拥有了某种超越我们最先进技术的无人作战系统？“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上校同志。“伊万诺夫直视对方，“我的整个机组都看到了同样的东西。您可以怀疑我疯了，但六个人同时出现相同幻觉的概率有多大？“

科里亚金沉默片刻，翻开面前的文件夹。里面是机组其他成员的证词，惊人的一致——黑色的、无驾驶舱飞行器，形状扁平，类似鰩鱼，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机动性，能够垂直爬升、精確悬停和超低空高速飞行。

“你们真的確定那里面没有人？“科里亚金再次確认，“不可能是某种特殊设计的座舱，或者单向透明的舱盖？“

“上校同志，我用军用高倍望远镜观察了它的每一寸表面。那是一个完全密封的整体结构，没有任何舱盖接缝，没有任何透明部分。如果里面有飞行员，那他就是被焊死在金属棺材里了。“

隔壁房间，通过单向玻璃观察审讯过程的贝科夫將军——北极熊空军情报总局副局长——感到一阵恶寒。他转向身旁的技术专家格里戈里教授，“你怎么看？“

格里戈里摘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双眼，“从所有证词来看，描述非常具体且一致。如果不是集体幻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无人机？“贝科夫几乎是咬著牙说出这个词。

“某种极其先进的自主飞行器，是的。“格里戈里点头，“但这种性能参数...完全超出了我们当前的技术理解范围。“

同一天晚上，克里姆林宫地下特別会议室。

会议室中央，一张巨大的桌子上铺著根据机组描述绘製的“夜梟“无人机素描图。图上的飞行器看起来確实像某种未来武器——扁平流线型机身，无垂直尾翼，矢量推进喷口，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光滑无窗的机头，完全没有任何座舱结构。

“同志们，“站在桌前的国防部长马林科夫阴沉著脸，“我们面临一个严峻的现实。龙国似乎已经研发出了某种超前的无人战斗系统，其性能远超我们的想像。“

“这不可能！“航空工业部长安德烈耶夫拍案而起，“无人飞行器在现阶段最多只能做简单的直线飞行，遥控距离有限，抗干扰能力几乎为零！你们描述的这种精確机动、高速飞行、复杂作战行为...根本不可能通过现有无线电技术遥控实现！“

技术总顾问科罗廖夫教授——北极熊最顶尖的火箭专家——摇了摇头，“我不得不反对，安德烈耶夫同志。如果这种飞行器確实存在，那么它很可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遥控'，而是採用了某种自主控制系统。“

“自主？你是说它能自己思考？做决策？“安德烈耶夫的声音中满是讥讽，“下一步你要告诉我龙国人造出了会思考的机器人？“

科罗廖夫保持冷静，“不需要'思考'，只需要足够复杂的计算系统和预设程序。理论上，我们早在四十年代就开始研究类似概念，但受限於计算能力和材料科学。如果龙国某种方式突破了这些瓶颈...“

会议室陷入一片死寂。

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谢尔盖·伊万诺夫最终打破沉默，“让我们正视现实吧。结合此前收集的情报——龙湾基地的神秘大型热源、异常的电磁信號、莫名其妙的大型建筑群...现在又出现了这种超前的无人飞行器。所有跡象都指向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龙国在某些关键军事技术领域已经实现了质的飞跃。“

“可这太荒谬了！“安德烈耶夫仍不死心，“他们哪来的技术基础？哪来的工业能力？哪来的科研人才？“

“我们的情报显示，“国防部情报总局局长库兹涅佐夫插话，“过去三年，龙国一名叫李铭的年轻科学家主导了多个尖端军工项目。此人履歷蹊蹺，似乎同时精通核物理、航空工程、电子学、材料科学和计算机技术。自他出现后，龙国的技术研发轨跡发生了诡异的跃迁。“

安德烈耶夫脸色惨白，“一个人？这不可能...“

“我不关心可能不可能，“马林科夫打断道，“我只关心我们该怎么应对！如果龙国真掌握了这种技术，那么我们整个防空体系都形同虚设！“

“更可怕的是，“科罗廖夫沉声道，“这种无人机只是表象。如果他们真能造出这种飞行器，那背后必然有更惊人的技术支撑——先进的计算系统、超前的材料科学、革命性的动力装置。每一项都足以改变军事平衡。“

伊万诺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总结一下我们得到的信息：龙国可能拥有某种超高性能无人战机，能执行复杂任务，具备部分隱身能力，机动性超越我们最先进的截击机。这种飞行器背后，可能是一整套我们完全陌生的技术体系。“

“而且，我们对此一无所知。“库兹涅佐夫补充道。

会议室內瀰漫著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氛围。对一个刚经歷过战爭洗礼的超级大国来说，突然发现一个被视为技术落后的国家在关键军事领域可能遥遥领先，这种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我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马林科夫一字一顿地说，“我需要知道这些'夜梟'的真相！全力动用我们的情报网络，所有潜伏的'鼴鼠'，所有可能的线人和渠道。电子侦察、高空侦察、卫星侦察，一切手段都用上！如有必要，立刻启用米亚-4'野牛'高空侦察机，就算会被发现也要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