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没有停顿，雷射笔又指向了天空。

“再想像一下空战。钱司令，我们的飞行员驾驶著『夜梟』，在万米高空执行任务。他不再是孤军奋战。地面雷达站发现的每一个敌机动向，前线侦察兵看到的每一个地面威胁，都可以通过『天音』网络，实时、加密地传输到他的座舱里。整个战场，对他而言是单向透明的！他將成为天空中最致命的猎手！”

钱司令的拳头，在不经意间已经捏得发白。

“还有我们的侦察兵，我们的特种部队！”李铭的语速越来越快，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顛覆性的力量，“他们深入敌后获取的情报，不再需要通过复杂的密码本进行编译，再冒著生命危险寻找电台发报。他只需要拿出『天音』，按一个键，就能將坐標、图片、甚至是实时语音，直接传送到千里之外的最高指挥部！”

“点对点的指挥！实时的战场態势感知！无中转的情报传输！”

李铭收起雷射笔，环视著一群已经彻底呆滯的將军们，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天音』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一个通讯工具。它將彻底碾碎旧有的树状指挥体系，建立起一张扁平化的、高效的、无所不在的神经中枢网络。它將让我们的每一个士兵，都成为指挥官的眼睛和耳朵；让我们的最高指令，能在零点几秒內，直达任何一个战术末端！”

“轰！”

赵司令再也忍不住了，他那魁梧的身躯猛地站起，通红的脸上青筋暴起，一巴掌狠狠拍在厚实的作战地图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指著李铭，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吼道：

“有了这个东西！老子敢说，我们的指挥效率能碾压任何对手一个时代！一个时代！！”

他激动得在原地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猛虎，“必须装备！不计代价，立刻给我全军装备！老子要让每个班长，不，每个战斗小组长手里，都他妈有一个！”

相比於赵司令纯粹的、战术层面的狂喜，一旁的钱司令却陷入了更深层次的震撼。他的目光早已越过了眼前的战术地图，而是死死地盯著墙上那副巨大的世界地图。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嘴里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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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对点……实时……加密……覆盖全国……”

突然，一个更可怕、也更宏伟的念头，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开了他的天灵盖。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著一种混杂著敬畏与野心的骇人光芒，一字一顿地吐出了几个字：

“全球通信……信息霸权！”

钱司令那句石破天惊的“信息霸权”，如同一道惊雷，在指挥室里炸响，让所有狂热的將军们瞬间冷静下来，隨即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混杂著恐惧与狂喜的战慄之中。

他们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精，立刻就领会了这四个字背后那令人窒息的重量。

李铭看著这群大佬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心中暗自点头。

很好，思想钢印已经打下去了。接下来，就该让实践来给这枚钢印淬火了。

……

三个月后，西北，代號“沙暴”的绝密联合演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