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如此一来,眾人便不再急著进食,而是全神贯注地盯著陆续上桌的菜餚。
若是先夹些菜慢慢品尝,也足够享用数次。
然而,这其中蕴含著实力的较量,有人动作敏捷,有人稍显迟缓,所得成果自然有所差异,逐渐显现出高低之分。
閆埠贵仍保持著他的绅士风度,站起身来发言:“诸位,听我一言。
咱们都是讲究之人,应当以文明为先,不妨约定:仅可用筷子夹取,不可直接端盆进食。
这样公平竞爭,各凭本事,如何?“
此话看似合理,却有异议之声:“三叔公,您这话可真是……您家六口人带著脸盆来抢,还有脸谈公平竞爭?若真要公平,不如每户派一名代表,这才算公平。
“
但这一建议,閆埠贵断然不会接受。
他家的优势就在於人数眾多,若是放弃这一点,岂非愚笨?
此时,秦淮茹在一旁神色凝重,未曾料到事態竟发展至此。
原本,她认为贾张氏提供的宴席標准並无不妥,毕竟四块钱也能办出像样的宴席。
只是这份宴席包含了一切——肉菜、素菜与主食,確保宾客吃饱即可,但这也意味著需要足够的分量。
毕竟那个年代,人们饮食清淡,饭量极大,几个馒头根本不算什么。
为了让大家吃得饱,必然得备足食物,而量大则意味著肉食必然减少。
她原以为这样虽显寒酸,却能让自家显得实惠,即便有人略有不满,也不会饿肚子。
顶多事后回想时略感遗憾,说句贾家的宴席不够大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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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失控。
秦淮茹能预料到,这件事一旦传开,定会被当作笑谈:“贾家待客不地道”“菜色太寒酸”“为了几口饭,端著盆哄抢”。
她是个爱面子的人,若是此事外传,回厂后如何自处?但局面已然如此,无可挽回。
另一边,閆埠贵提出的建议未获认同,有些人因家人多抢不过,乾脆直接舀到自家盆里。
接著,索性端起锅直接往盆里倒。
这种行为极易引发爭端,果然,有人动起手来。
傻柱看不下去,作为厨师,他暂停出菜,也不想让秦淮茹难堪。
“吃不吃隨你们,不吃就別在这儿碍事!”眾人一时僵持不下,然而傻柱不开伙,其他人只能干等。
许大茂脑子一转,提出个主意:“我觉得公平又不失礼,既然都觉得抢得不公平,不如拿工具排队打菜,按份子钱分配,跟食堂打饭似的,这样妥当吧?”他心中暗喜,若人人上阵,他独占便宜。
此刻,大家既愤怒又不愿吃亏,便纷纷同意。
閆埠贵虽不情愿,却在眾人的胁迫下妥协——毕竟平日里他抢得最多!
最终,院子成了奇观:五桌宴席空无一人,每户仅派代表,各持脸盆,在傻柱出菜时依次排队领取。
贾张氏气得脸色发青,她深知这些菜必定剩下不少,即便没肉,也有肉香,如今这般浪费实在可惜。
这些菜就够他们家吃几天的。
但现在全都被分了出去。
苏建设吃完饭来到院子时,正好看见许大茂端著半盆剩菜走向后院,他愣了一下,心想这到底怎么回事。
院子里那些人,哪能吃得下这么多剩菜。
更没想到的是,许大茂居然带回来这么多。
“许大茂,你行啊!“苏建设笑道,“吃完还能打包这么多回去,学会过日子了!“
许大茂瞪了他一眼:“吃个啥!打回去慢慢吃。
“
苏建设察觉事情不对劲,追问之下才知道,这次的聚餐经歷真是前所未有的奇特。
中院里,大家陆续离开,五张桌上满是散落的碗筷和空盘子。
秦淮茹站在家门口脸色阴沉,贾张氏则在那里不停地抱怨,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秦家来的人此时也是一头雾水,这样的场景他们从未见过。
因为他们和大家都不熟,刚才抢菜时也没敢动手,儘管他们交了五块钱的份子钱,结果几乎没吃到东西。
他们一大早就赶来了,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是想过来多蹭几口。
现在两个孩子喊饿,是秦淮茹弟弟家的孩子。
好在傻柱每道菜都会分出一点放到一边,秦淮茹便拿了两个馒头给侄子侄女以及她的父母充飢。
中午的混乱结束后,已经快到下午。
清理完后,那些回家吃饭的人也差不多吃完了。
儘管贾张氏对閆埠贵有很多不满,但她还有別的事要忙。
只能再次找来閆埠贵,请他帮忙联繫晚上唱戏的班子。
中午的事闹成这样,贾张氏不想晚上再出丑。
不然的话,贾东旭的丧礼就真成笑话了。
即使是为了自个儿安心,贾张氏也不想取消晚上的戏。
但听说贾张氏只愿意出五块钱,閆埠贵也有些无奈,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份差事。
他开口说道:“过年期间,要想让人家確定下来表演,总得先付定金。”
贾张氏还想让閆埠贵先垫付,但他拒绝了。
他知道,要是真垫了,这笔钱可能就收不回来了。
像中午那种宴席都能做出那样的事,贾家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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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许大茂从工厂回来,在院子里喊了一声,立刻引发一阵骚动。
“同志们,准备去看电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