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眾人目睹易忠海忙碌的身影,贾张氏在一旁冷嘲热讽:“看吧!先前还数落我,这会儿他自己还不是捨不得这个钱?说別人时头头是道,轮到自己,还不是如此?这种情形,谁又能免俗呢?別互相指责了!”
她提及的是村里议论纷纷的贾东旭事件。
旁人见状,皆默不作声。
刘海中劝道:“少说两句吧。”院內出了这样的事,身为负责人,他也感到棘手。
出院手续迅速办妥,医生意味深长地说:“隨她吃点喜欢的吧。”显然,老太太时日无多了。
易忠海听罢暗自窃喜,此消息於他而言无疑是个利好。
返回四合院,后院聋老太旧屋已被封门,物品尽数搬离。
聋老太寄居於此,入院前尚能健谈骂人,归来后却萎靡不堪。
易忠海对她更是敷衍了事,自家吃什么便胡乱给她一份。
他当初收留聋老太不过是覬覦其房產,如今遗產落空,他更不愿浪费多余情感。
一位大妈见聋老太太可怜,总会上前询问是否需要食物。
聋老太太如今已无多少生气,连说话都显得吃力。
大妈心中颇感悲哀。
儘管聋老太太身份有些尷尬,但过去几十年,她们也曾以另一种方式相处。
大妈內心將她当作长辈。
然而,即便再坚强的人也会有油尽灯枯之时,聋老太太也到了生命的尽头。
大妈察觉到聋老太太的状態不对劲,急忙招呼院子里的人前来,为她送行。
眾人对此並无异议,纷纷赶来,就连苏建设也好奇地过去看看。
院子中挤满了人。
此刻或许是迴光返照,聋老太太的精神突然好了许多。
但她似乎明白自己时日无多,竟然还有閒情逸致骂人,从院子前面骂到后面,把每个人的问题都数落了一遍。
毕竟这院子的一切,她都一清二楚。
听她骂人,其他人並未多言,只有刘光天、阎解放这些年轻人想要反驳,却被自己的父亲严厉制止,只好安静下来。
聋老太太骂得最多的是傻柱和易忠海。
让人奇怪的是,她竟没有骂苏建设。
等到周围安静下来,聋老太太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盯著苏建设,又看了看身旁的胖迪等人。
苏建设冷笑一声:
“老东西,別再装模作样了,安心走吧!”
“你该明白,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动摇我。
“
“別觉得吃了亏。
“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帮著別人算计我,算计囡囡,最后还想算计小迪她们三个。
“
“能有这么个善终,已经很不错了!“
苏建设说完后,没有给聋老太或旁人回应的机会,便带著胖迪等人离开了房间。
苏建设的话,外人无法理解。
但聋老太此刻虽年迈,思维却异常清晰,她清楚苏建设提到的事情:
傻柱与易忠海曾为贾家陷害苏建设,覬覦他的房產,而她则在一旁协助;
企图撮合囡囡与傻柱,又设计让囡囡为傻柱织围巾;
此次更是想將小迪三人诬为敌特。
看著苏建设离去的背影,聋老太略带惋惜地摇了摇头:“唉!他们几个真是无能。
看来我年纪大了,眼力也退步了。
即便联合起来,他们也斗不过你啊,可惜了...“
不知她口中的“可惜“具体指何。
苏建设一行返回自家屋时,中院传来哭声。
聋老太已断气,哭者眾多,但真心悲痛的大概仅有一位大妈。
其余人都只是例行公事。
关於丧事安排,易忠海召集眾人商议,决定办得体面些。
聋老太突然辞世,他反而鬆了一口气,至少未给自己添麻烦或造成经济损失。
省下的钱用来操办一场盛大的葬礼完全可行,还能提升些许名声。
他的计划简单明了:“这次丧礼要隆重。
老太太快八十岁了,算是高寿,算得上喜丧。
我们也好好操办一番。
宴席按十元標准设宴,不分男女老少,还请戏班到院子唱几天大戏。
“
听了易忠海的话,不少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场面,就算摆上五桌。
一天五十块,
连著三天就是一百五十块。
再加上好几天的大戏,开销著实不小,易忠海显然下了血本。
易忠海的话刚落,许多人对他的態度已悄然转变。
毕竟谁能占到便宜,谁就觉得他是个好人。
院里大多数人自然支持他的提议。
毕竟不用自己掏腰包,有吃有玩,何乐不为?
然而苏建设在一旁冷言道:
“你们得想清楚,聋老太的身份……”
刘海中最敏感於此。
原本没在意,经苏建设提醒,意识到其中的隱患。
急忙说:
“不行,不能大办。”
“老易,这事若传出去,咱们为敌特分子操办丧礼,性质就变了!”
“念你与老太太关係特殊,不知轻重,回去好好反省。”
“至於她的葬礼,从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