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城市,尤其在革委会內,人们爭先响应號召,甚至互相攀比。
上级提倡婚丧嫁娶简约处理,厉行节约。
这些年轻人在家遇到此类事情,愈发追求简朴。
结婚的,直接领证,连喜宴都不设。
治丧之事同样保持低调,人们彼此较劲,看谁能办得更为简朴。
在这种氛围下,刘海中这位热衷於官职的人自然也想从简。
然而,他刚提出这个念头,就立刻遭到二大妈的痛斥。
最近一系列的家庭变故让二大妈精神濒临崩溃。
她认为家中一定是触怒了某个神灵,否则不会遭遇如此境遇。
“刘海中,休想!”
“你为了自己的仕途梦想,已经让一家人陷入这般境地,如今光福离世,你就打算草率处理他的后事吗?”
“別做美梦了!光福的丧礼必须隆重。”
二大妈絮絮叨叨,显然神志有些不清。
刘海中听后,脸色骤变:“你这糊涂女人!”
“我们家还不够倒霉吗?还要搞什么阴婚?”
“外面有那么多人。”
“隨便进来一个人都可能告发我们!”
“我可是革委会的小队长,这样做岂不是毁了我的前程?”
二大妈高声喊道:“刘海中,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到这个时候,还在惦记你的小官职!”
“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还配当官?”
“家里都这样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你若阻拦,我就追隨光福而去。”
周围人急忙劝架。
这对夫妻越说越不妥。
最终,在眾人的劝解下,光福的丧事依照常规流程进行。
至於阴婚,不仅不合规矩,而且属於错误行为。
第二天恰逢周末,適合举行丧礼。
苏建设一家待在家中,与刘家无往来,两家本就关係不佳,甚至可以说有仇,因此他们並未前往刘家。
早些时候,苏建设似乎察觉到刘家將有祸事临头。
院子里的人商议完后事,在后院简单布置了灵堂,便各自散去。
后院里,二大妈的哭声和对刘海中的责骂此起彼伏。
此刻,刘海中也意识到家中境况堪忧,未再多言,任由二大妈宣泄情绪。
回到屋內的许大茂,虽听闻院內动静,心思却已活跃起来。
许大茂虽非如刘海中般的权力狂热者,却也渴望步步高升。
眼见无能的刘海中居於己上,令他颇为不满。
他暗忖,或许刘家的变故正是自己的良机。
儘管內心敬畏苏建设,但他对其他人並未放在心上。
他决心藉此机会打压刘海中。
心中计定,许大茂走出屋外。
刘家大门洞开,刘光福的遗体置於正屋中央的床板上,仰臥朝天。
旁侧的长明灯已点起,刘光福头朝外脚朝里,头部正好对著许大茂家的大门。
许大茂出门后,见到这一场景,顿感毛骨悚然。
这是当地的习俗,他也无可奈何。
此时,刘家仅二大妈守在遗体旁。
刘海中似已休息,刘光天自然无需多提。
许大茂踱至后院,低声嘀咕:
“近来怎如此不顺,像是撞了邪一般。”
“是否该请人做法事超度?”
“否则恐难安寧。”
许大茂语声虽轻,住於后院者勉强可闻。
此刻后院除许大茂与刘家外,仅剩苏建设一家。
苏建设与刘家积怨已久,无需担忧。
二大妈仍在房內哭泣。
心里满是苦楚与迷茫,感觉家里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实在太多,听见外面提到了超度的事情,这正合她的心意。
她转头望向窗外,却不见人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不论是否错觉,二大妈还是决定试一试。
想到这里,她站起身走出屋外,径直朝院子外走去。
第二天清晨,由於是周末,院子里没事可做的人便都去后院刘家帮忙,苏建设也清楚今天后院会有些热闹。
一大早,他便带著囡囡他们几个出去了。
许大茂这傢伙,並未待在后院,而是在四合院外的小巷里,靠在角落悠閒地抽著烟。
没多久,他看见一个形跡可疑的人,从巷子里走出来,顺著门牌一路走到四合院门口,看了门牌后直接进去。
此人並非四合院的住户,在门口也没喊人,肩上背著包袱,像是有所准备。
许大茂瞧见那人进了院子,没跟著进去,而是起身从墙边推出自行车,朝轧钢厂骑去。
虽然是周末,但革委会的工作照常进行。
到了革委会办公室,里面有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