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听明白了,这两人根本不是一家人,孩子是老太太的孙子,来医院看病,不但不掏钱,还让人家出钱。
之前的事情也就罢了,人家尽力帮忙,结果不但没被感谢,还遭受了一顿抱怨。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忍不住说道:“你怎么这样啊?人家帮你已经是好事,你还挑三拣四吗?”
“关你什么事?多管閒事!就你会说是不是。”
贾张氏对此毫不在意,脸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静静地等著自己的乖孙子出来。
这一天下午,大家要么斗几句嘴,要么就守著水果摊。
期间,一位大爷骑著刚借走的自行车回来,匆匆忙忙去上班了。
直到晚上,这位大爷特意过来提醒了一句:“居易啊,今晚开全体大会,別忘了。
对了,这件事你也解释一下。”
居易点头笑道:“您放心吧,一大爷,我们办事您还不信吗?绝对没问题,您就放心吧。”
似乎觉得居易已经明白了意思,一大爷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邻里之间还是要和睦相处的,你说是吧。”
“对对对,一大爷说得太对了,咱们都是一个院子的,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小摩擦很正常。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谁出钱谁当家,你本来就当家,出钱后更是一家之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家都听你的。
当然,如果你说话不当,也不能怪我们不服从。
唉,还是太年轻,说话的艺术还不够成熟。
一大爷年纪大、经歷丰富,应该会理解吧?
这是第四次召开全院大会了。
默默数了数。
偷鸡、丟裤衩、 ** 三次,这次是第四次了。
三位大爷呈品字形坐在前面,桌上放著三个陶瓷茶缸,时不时喝一口。
傻柱弯著腰凑近,问:“居易,怎么回事?我刚回来就听说你们家被盗了?”
“哎呀,没事的,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能是小孩子调皮,闹著玩吧。”
居易毫不在意地回答。
反正钱已经到手,他答应过大爷的事自然要做到。
傻柱笑了笑:“这倒有可能,现在的孩子都淘气得很,像棒梗那样总爱拿別人家东西的不少。
那傢伙虽然滑头,但对两个妹妹还算用心,算个懂事的孩子。”
这些事大家都清楚,他不过是隨口提几句罢了。
可旁边不远处的秦淮茹脸色突然变得僵硬。
並不是因为她多在意这件事,而是因为今天下午大爷找她谈过话,还让她签了张欠条。
了解事情原委的她心中有些忐忑。
她万万没想到,总是惦记傻柱家的棒梗这次居然盯上了居易家。
若非大爷及时制止,棒梗怕是要被送去少管所了。
她並不认为居易会像傻柱一样宽容自家孩子。
回家后她本想教训棒梗,可看到他缺了一颗牙、齜牙咧嘴喊疼的模样,心又软了,最终没动手。
毕竟那是她的孩子啊!
可听著两人交谈,她心里有些堵得慌。
为了偷东西,不仅欠下了一千块的债,连牙齿都掉了,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这时,二大爷站起来,大声说道:
“今晚把大家叫来是有件事要宣布。
咱们院子的住户居易家昨晚遭了窃。”
“我和三大爷也是回来后才知道这事,听到时都吃了一惊。”
“后来我们跟大爷聊了聊,发现其中疑点不少。
大爷也告诉我们已找居易了解情况,所以我们想开个全院会议向邻居们解释清楚。”
二大爷喝口茶,坐下咂了咂嘴。
一大爷顶著一头白髮,满脸风霜,开口道:
“今早我在院子转了转,大致了解了情况,还跟当事人居易聊了聊。”
“当时就觉得这事不像是外人干的,八成是院里的人做的。”
“后来我和居易到他屋里仔细检查了一番,东西好像没少。”
转身问居易:“我说得对吧?”
居易笑著点点头:“大爷您说得有道理,东西应该是没少。”
什么叫应该是没少?
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既然屋子里没丟东西,那可能是有小孩趴在窗户上玩耍。”
“想想看,要是真有贼进家门,怎么会啥都不拿呢?所以我觉得这事不像是小偷所为。”
“倒更像是小孩调皮捣蛋。”
“我和居易商量了一下,决定不报警了,毕竟这事多半跟我们院子有关,大家觉得呢?”
居易心里暗赞此人说话圆滑。
这话一点问题没有,先说自己家里没丟东西,接著又说可能是小孩调皮。
谁能保证一定不是自家孩子弄的呢?虽然表面上看来没事,但如果真是自家孩子乾的,在大院里免不了会被別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大家心里都明白,事不关己高高掛起。
既然跟自己没关係,何必多管閒事。
“对对对,估计就是小孩调皮。”
“没事没事,东西没丟就好,大家注意管教自家孩子就行。”
“没错,不管是不是偷东西,爬窗户总归不好。”
这时三大爷插话道:“居易,你家真的什么都没丟吗?”
居易先看了眼一大爷,才说:“应该没丟吧,至少目前还没发现少了东西。”
三大爷显然察觉到居易的小动作,瞥了眼一大爷,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便不说话了,拿起茶杯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