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先呼喊,身后两万守军亦齐声响应。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整个荒原迴响。
凌玉身后那十万大军同样被感染,齐刷刷地拍胸高呼:
“愿为凌侯赴死!”
“为凌侯效命!”
“为凌侯效命!”
呼声响彻云霄,连绵不绝。
沧州城换了新主人,官员全部替换为齐国派系,城內百姓可以自由进出,选择留下或离开。
令人惊讶的是,离开的人寥寥无几,甚至有部分早先离开的人如今又返回了。
春江水暖鸭先知,百姓不明晓背后的局势,只知庆国混乱不堪,齐国日益强盛。
与其在外受苦,不如留在沧州城,直接归入齐国户籍。
沧州城,城主府。
大厅中摆放著一张精致的沙盘。
沙盘宽六尺,长一丈,从齐、庆两国边境起始,一路向南延伸,周边三郡数十城的地貌描绘得细致入微。
另一侧墙上悬掛著庆国全境地图,虽然没有沙盘那样详尽,但覆盖范围更广,可供对照查看。
凌玉佇立於沙盘前,隨手拿起一面小旗,插在沙盘上。
那里是通往沧州的关键第一城!
*
济城。
天空阴沉,空气乾燥冰冷刺骨,寒风呼啸而过,整座城笼罩在压抑的气息中。
军营內,一位年轻將领正在审阅地形图,眉宇间满是愁绪。
他名为秦衡,乃庆国老將秦鄴之子,现任济城守將。
室內,其他几位高级將领围坐一圈,炭火盆上的锅煮著开水,沸腾的汤水中漂浮著切得极薄的羊肉片。
寒冬时节,庆国士兵最怕冷,尤其那些从南方调派来的將士,冻得浑身僵硬。
想到齐国人也可能因为酷寒停止进攻,秦衡便同意让他们进入营房避寒。
“秦將军,您也来一点吧,不然我们都不好意思动手。”
“没错秦將军,別看了,这么冷的天气,齐国应该不会有所动作。”
炭火旁边,经诸將劝说,秦衡坐下,夹起一片羊肉送入口中。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响彻屋內,打破了寂静。
探马来报,声音洪亮:“启稟秦將军!齐国天策神將凌玉率军南下,离济城仅三十里!”
此言一出,满座譁然。
一名將领上前抓住探马衣领,满脸震惊:“什么?齐军来了?”
探马点头证实。
屋中顿时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原本因冬寒稍显鬆弛的济城高层立刻陷入混乱。
“为何挑这个季节进攻?这天气还能打仗?”
“齐国比这里还冷,他们能適应吗?”
“才三十里,怎么会这么快!”
將领们惊慌失措,毫无章法。
前任济城將领因私通敌国被庆帝处决,现任將领皆从京城调来,水平不一。
庆帝近期行为怪异,滥杀功臣,这批新来的將领多靠父辈关係上位,缺乏实战经验。
面对齐军逼近的消息,他们先自乱了阵脚。
“成何体统!”秦衡一声怒喝,室內瞬间安静。
所有人看向他,不知所措。
秦衡眼神锐利,镇定自若。
他是秦鄴之子,从小接受严格训练,又隨军作战,远胜这些靠关係上位的將领。
“怕什么?想走的现在就回京!”
他的话虽严厉,却让人有所触动。
不少將领心中动摇,萌生退意。
秦衡冰冷的眼神迫使眾人低头,放弃逃跑念头。
按大庆律法,临阵脱逃者必斩,留下尚有生机,逃跑却是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