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害怕他发疯毁了孟疏的魂魄，连忙找藉口，“一定是误会！一定是误会！他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不喜欢你，怎么会故意抹去你的记忆呢？他连让你伤心都捨不得，又怎么会对你充满恶意？”

“你撒谎！”凌清决根本听不进去，胸口剧烈起伏，“恶！他的恶里只有我！这是他的魂魄，魂魄怎么会骗人！”

“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他做过的最坏的事，他对我就是没有真心！而我呢，被他骗著等了他四百八十天，还为了他变成了魔王！”

得知自己被骗的那一刻，凌清情绪彻底崩盘。

他抱著被关入魔王塔也要把爱人找回来的决心，义无反顾地走进了加冕之殿。

整整四百八十个雨天，凌清决一直在等著孟疏回来。

“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凌清决喉咙发紧，眼眶乾涩，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我只存在於他的恶，他骗我……”

“不是这样的！”莱克急得满头大汗。

“他一开始的確没那么喜欢你，可他后来为了你命都不要了！当初法则逼你成为魔王，他为了你死了一百多次！你全都忘了而已！”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演的！”

凌清决下頜线紧绷，语气森寒，“他一开始就不抱有真心，对我全是恶意，你怎么知道他后面说的话就是真的？”

“我……”

“你有证据他对我是真心的吗？我都不认识你，你说的话我凭什么要信你！你和他那么熟络，该不会你们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係吧？”

要说凌清决就是尖酸刻薄，一旦让他生疑，绝不会给人半点活路。

天气越发阴沉，凌清决脸色好似笼罩著一层乌云，“你说他喜欢我？有证据吗？他的魂魄可不是这样说的。”

他咄咄逼人，“喜里面没有我，恶里面反而有我，喜欢一个人，会是这种表现？”

莱克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谁让孟疏这辈子都没干过什么坏事，死之前逗了只猫，成为他干过的最严重的坏事。

但凡孟疏恶毒一点，干了些见不光的坏事，都不至於让凌清决发现真相。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死了我就拿他没办法啊？”

凌清决笑得扭曲，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气极反笑，“好一个孟疏，连我都敢玩啊？”

“不是这样的……”

莱克很无力，他想找出孟疏爱他的证据，却发现自己对孟疏的了解也太少。

孟疏这个人向来不爱说自己的苦处，也不爱抱怨生活的困难，他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事到如今，莱克才发现自己也不了解孟疏。

“我可以把他魂魄全部抽散，让他连转世轮迴都做不到！”凌清决徒手捏住一抹魄，额角青筋条条暴起。

“我居然在恶里面！我等了他这么久，他就是这样看待我！”

一想到自己傻不拉几地等了孟疏这么多天，这人对他却毫无真心，凌清决就想狠狠地抽自己几巴掌。

为了一个骗子，变成了魔王，违背法则，跨越时空也要去拯救对方，差点被反噬至死。

他力量都未恢復，便急著復活孟疏。

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

凌清决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想装出不在乎的样子，一开口却哽咽：“他骗我……根本就不喜欢我……”

“所以他才会拋下我那么多天，都没想过我找他会多难……”

“他连死亡都瞒著我，在他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他情绪波动太大，法则暗道不妙，可不能让这混蛋发疯毁灭世界。

他赶忙按住了凌清决的肩膀，“你別急，此人骗了你，罪不容恕。但那只是一段模糊的记忆，意义不明。他还有两魄，分別是爱和欲，说不定与你有关係，看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爱和欲。

凌清决脸部肌肉微微抽搐，他死死盯著孟疏，像是要把对方盯出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