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军,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蒋逢胜看了看姜云初,然后看了看老將军。
老將军想了想,嘆了一口气,“你们先出去,半刻钟之后,再进来。”
看来,是真的有她们不能听的。
蒋逢胜带著康知春出去了,现在大帐之中,只剩下了一老一少。
“蒋將军,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姜云初看著这个架势,也有些不明白,军营里的事儿,不是应该和二舅母说?
“王妃,你的內力很特殊。”
蒋將军开口的第一句话,姜云初的心跳就快了一步,不过很快恢復了正常。
“將军说笑了,內力不都是这样吗?”
蒋將军笑了笑,看著姜云初,“我没有恶意,只是提醒你,疗伤儘量少用內力,你的內力很特別。”
他虽然一直昏迷,却还是有意识的,自己身体什么状態,能坚持几天,大概心里都有数。
云初的內力,打进他身体的时候,他的內力本能的抗拒,但是只是一瞬间,自己的內力好像找到美食一般,前仆后继,就怕晚了一分。
就是他这个主人,那个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力,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儿。
他在西疆战场,受伤是常有的事儿,內力封脉也是经常出现的,军营中有一个军医,就是內力医治,但是他的內力进入身体,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只能说明一个情况,云初的內力实在是太特殊了。
“好。”姜云初没有在狡辩,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这,她也知道蒋將军是好意提醒,她是第一次用內力医治,也是意料之外。
以后在这方面,会特別注意,不到万不得已,內力不会再动了。
“聊完了?”这个时候,蒋逢胜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看带个人的表情,也没看出来什么。
“我醒了的消息,你和李副將知道就行了,其他人就別知道了。”外面守著的人,是蒋將军的亲卫,一个个孤儿,从小被蒋將军带大,教他们武功,带在身边,这些人是值得信任的,但是他什么时候中的毒,他自己都不知道。
蒋逢胜愣了愣,“有內鬼?”
蒋家军一直都很团结,即使是爹爹中毒,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內鬼,以为西疆的人狡诈。
可是看爹爹的脸色,並不是那么回事儿。
“人心易变。”康知春笑了笑,少见地说了第一句话。
蒋將军眼睛看向了康知春,一直都是笑著的姑娘,看上去人畜无害,不具备任何的威胁性。
可是一句话,就代表了这个姑娘的认知。
“哦?知春说说。”蒋將军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蒋逢胜给蒋將军拉了拉盖著的披风。
康知春轻轻地行了一礼,“蒋家军已经多年,跟了三代皇帝。”
“在最艰苦的时候,蒋家军的所有人,挖树根,啃树皮,一把糠熬著树根熬一锅,一百人一锅,那段日子也熬过来了。”
“共苦容易,富贵难。”
“那个时候,蒋家人和所有人同吃同住,和所有人共患难。”
“现在呢?蒋家是將军,拿著朝廷俸禄,官拜从一品將军,蒋家的姑娘出嫁,那是將门之后。”
“他们呢?”
小姑娘一只手臂背身后,眉眼弯弯,这么冷情的话,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好像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也好像任何事儿,都不能让她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