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隨阳耳边响起一阵耳鸣。

“你还亲过多少人？嗯？”许危邢轻轻勾起他的下巴，微眯起紫眸：

“你不嫌脏吗？”

砰的一声巨响，许危邢被猛地推开撞上了橱柜。

方隨阳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缓缓滑下，白绍凛连忙伸出双臂接住了他。

白绍凛突然感受到瘫倒在怀中的身体在发颤，那颤抖就像涟漪一样，从他的身体逐渐蔓延开来。

白绍凛低头，先是注意到了那只发抖的手，心中一紧，连忙抬起他的脸。

方隨阳的面庞已经毫无血色了，他的瞳孔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颤，胸膛剧烈起伏，出现了明显气喘的现象。

许危邢稳住脚步，在看见方隨阳突然的变化后，面色一僵，他想走过去，可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白绍凛双手捧起方隨阳的脸庞，將他的视线对准自己，提高了声音：“看我，方隨阳，看我。”

“深呼吸，保持住，別怕，我在这里。”

方隨阳听见耳边有模糊的声音，他缓慢地眨了下眼，失焦的视线里忽然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方隨阳，保持呼吸。”

模糊的锥形轮廓映照在脑海中，闪著银色光泽的物件愈发清晰。

“……白绍凛？”

方隨阳看著那个眼熟的耳环。

“是我，我在这里，別怕。”白绍凛的手从上往下顺著方隨阳的背。

方隨阳眼前所有的目光被白绍凛占满了，白色的头髮以及浅色的瞳孔极具衝击力，银色耳环在耳垂下轻轻晃动著。

方隨阳缓慢地抬起了手。

白绍凛立刻看向那只手，没有再出现发抖的现象。

方隨阳的手指触碰到白绍凛的肩膀，那略长白髮发尾被他用指尖轻轻勾了一下。

方隨阳：“你头髮打结了。”

白绍凛：“……”

方隨阳深深吐出一口气，他把白绍凛打结的头髮弄散后，重新站了起来。

白绍凛皱起眉，阻拦了他的动作，“你状態还不稳定，先休息一下。”

“？可我现在没事了啊。”

“你当我看不出来你刚才的状態吗？等会我带你去医院做检查。”

方隨阳眨了下眼，看见白绍凛脸上难得露出的担心与焦躁，没忍住笑了，“我是压力太大了才会这样，我自己清楚我的状態。”

他拒绝了白绍凛要扶他的动作。

方隨阳起身走向许危邢。

对方脸上的表情他还是头一次见。

“啪——！”

许危邢的脸侧到一边，皮肤迅速泛红，方隨阳脸上带著笑眯眯的笑容，再次扇了他一巴掌。

“老子惯著你多久了你心里没点逼数啊？我一忍再忍是看在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上，结果你越来越过分了是吧？”

“你真的以为我会一辈子迁就你？我是閒得蛋疼吗干嘛要给自己一直找虐？”方隨阳甩了下打疼的手。

“你就当我受欢迎吧，我不缺人追求，也不缺人喜欢，所以他们找我，说明我足够有吸引力。”方隨阳双手抱臂。

许危邢静静地站在原地。

“啊对，嫌我脏是吧。”方隨阳嗤了声，他转头看向身后的白绍凛，问：

“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白绍凛走上前，抓过方隨阳的脖子用力吻上了那张唇。

“？？？！！”方隨阳眼睛瞬间瞪大，猛地推开白绍凛，“我靠我没让你亲嘴啊！！你不会亲脸吗？？？”

“？你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