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鸞眼底闪过几分讶然,她悄悄的抬眸,看了眼萧廷宴的神色。
谁知,他突然低下头来,下巴不小心轻轻地触碰到了她的额头……肌肤滑嫩的触感,让云鸞的呼吸猛然一窒。
他嘴角噙著笑意,薄唇贴著她的耳畔,低声呢喃了一句:“放心吧,本王不会摔了你的。”
檀香的气息充盈上她鼻间,如此近的距离,让她有些稍微不適……她下意识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萧廷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即抬起头来,与她拉开了距离。云鸞不由得,轻轻舒了口气……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萧廷宴眼底闪过几分得逞的笑意,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勾起。
这种若即若离的分寸感,被他拿捏得很是精准,既不会惹云鸞討厌,又能隱隱的製造了一些曖昧。
——
萧玄睿跪在地上,足足跪了两个时辰,他以为萧廷宴很快便会让他起来,谁知道这一跪,跪了这么久,萧廷宴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他不由得心生几分懊恼,他攥著拳头,满脸铁青,正要起身离开此处时,他突然看见萧廷宴抱著云鸞出了营帐,欲要向左边的营帐而去。
萧玄睿眼底满是惊诧,他看著两人亲密无间的动作,只觉得有一股无名火,轰的一下子衝到了他的头顶。
这是怎么回事?云鸞什么时候与萧廷宴这么熟悉了?
她不是不喜欢任何男人,只对他一人钟情吗?
这些年,她的热烈追逐,可都是歷歷在目呢。云鸞她怎么能,一转身就投入了別的男人怀抱?
即使他不喜欢云鸞,他也不允许原本喜欢他的女人,转而喜欢上別人。
萧玄睿立即出声,喊住了萧廷宴。
“皇叔,你这是要带云鸞去哪儿啊?你的身体本来很虚弱,应该抱不动她吧,她身负重伤,可不能再受到一分顛簸,不如让我抱她吧……男女授受不亲,若论亲疏,我与云鸞认识的时间久一点,皇叔还是和她保持一些距离为好。”
他说著,便从地上爬起来,弹了弹膝盖上的灰尘,疾步走到了萧廷宴的面前,欲要伸手去抱云鸞。
云鸞的身体,猛然一僵,她手指死死的攥著萧廷宴的衣襟,一双眼眸死死地盯著萧玄睿。
瞳仁染上狂风暴雨,若不是理智在拼命地拉扯著她的思绪,她恨不得现在就掏出一把刀子,捅进他的胸膛,扯出他那颗早已黢黑的心臟。
他怎能做到如此平静如此虚偽,以这种极其无辜的態度面对她?
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那一笔笔滔天的罪孽,他是如何做到没有任何心虚,没有任何愧疚,就这么坦然面对她的?
萧玄睿……他就是一个没有心的畜生。
她恨不得当场便要將他杀之而后快……
她恨,她恨得一双眼睛通红,险些坠入魔道,险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萧廷宴蹙眉,怕云鸞会失控,他当即便低头,额头贴在了她的额头上,温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