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宴凝著屋外漆黑的夜色,他缓缓地起身。
“你身体还需要休养,就不要再熬夜了,赶紧休息吧。铭月,本王只希望你明白一点,云鸞她与別人不同……你以前可以用一些手段,清除掉本王身边的女人,本王不喜欢她们,所以本王一直以来是睁一眼闭一眼,任由你折腾的。”
“但云鸞不是別人,本王希望你能够清楚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
铭月郡主跟著站起身来,她攥著袖中的帕子,朝著萧廷宴轻轻点头:“宴哥哥你多虑了,她既然是你未来的妻子,我自然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我既然把你当哥哥,那她就是我的嫂子……我会把她当做自己人看待的。宴哥哥,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萧廷宴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铭月郡主默默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之上,凝著他在黑夜里消失的身影。
秦嬤嬤恰好在这时候,带著大夫过来,大夫拿出了一个药膏,给铭月涂抹在烫伤的地方。
铭月郡主哪里受过这种疼痛,她咬著唇角,忍不住地呜咽哭出声来。
秦嬤嬤抱著她,嘆息一声:“郡主……你这又是何必呢?”
铭月郡主靠在秦嬤嬤的怀里,她將手捂在自己的心口,沙哑著声音说了句:“嬤嬤,我疼……好疼好疼。”
秦嬤嬤捏著帕子,为她擦拭著眼角溢出的泪痕。
“乖,很快就不疼了啊。”
铭月郡主並没有解释,她所说的疼,並不是手指疼而是心疼。她此刻的痛苦,谁也无法体会明白……
她与宴哥哥认识多年,这还是第一次,他为了另一个女人,特地来警告她。
她原以为,他深夜过来,是担心她身体,是来看她的?
谁曾想到,他是得知了她约云鸞见面的事情,这才过来看她一眼……一见面,他就警告她,不许动云鸞。
铭月郡主勾唇自嘲一笑,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懂武功,她一介柔弱之身,如何是出身將门之后云鸞的对手?
——
翌日一早,云鸞便起身,去云雀楼赴铭月郡主的约。
马车停到云雀楼门口,一个气质优雅的嬤嬤,嘴角含笑热情无比地搀扶著云鸞的手臂,將她扶下了马车。
“县主姿容过人,果然名不虚传。老奴是伺候宴王的老人,老奴姓秦,你可以喊我秦嬤嬤。我前几天刚刚从北地过来京都,一直都没机会拜见县主,今日可算是逮到机会了。”
秦嬤嬤说著,便要屈膝,向云鸞请安。
云鸞眼底闪过几分瞭然,秦嬤嬤这个人,她多少还是听说过的。
秦嬤嬤以前是伺候萧廷宴母妃的,他母妃去世后,便到了他身边伺候。这些年,秦嬤嬤对萧廷宴一直都忠心耿耿,萧廷宴对她,也是尊敬有加,以礼相待的。
这个秦嬤嬤和其他的奴僕不一样,相当於长辈的存在,所以,云鸞怎么可能让她给自己行礼。
她连忙托住了秦嬤嬤的手肘:“秦嬤嬤不要客气,你既然是王爷身边的老人,就不要行那些客套的虚礼了。”
秦嬤嬤眼底掠过几分讶然,这个县主倒是挺隨和的,一点架子都没有。
她笑著回道:“既然县主这样说了,那老奴就不装模作样的客套了。我们郡主啊,早就在厢房里等候著了。县主,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