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吹拂过来,吹起了她单薄的衣衫。
一股股冷意,狠狠地往她心头窜。
难道,那一切真的是梦吗?
云慎不曾回来,他也根本没有復生。那一切,不过是她的妄想,是她的执念而已?
可是,她触碰到了他的肌肤,那触感是那么真实……
她真的不想相信,那是一场梦。
董珂越想,心头的越发刺痛。
她捂著疼痛的胸口,双腿瘫软,跌坐在了地上。
丝儿哭著扑过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少夫人,你別这样。大少爷他……他是真的没了,你要节哀,你要面对现实啊。”
董珂的眼泪,一滴滴从眼角滑落。
她趴在冰冷的地上,低声呢喃:“不,不是梦啊,怎么可能是梦呢。他明明离我那么近,他还帮我涂药了啊……”
丝儿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夫人,你说什么呢,你身上的药膏,是奴婢帮你涂的啊。”
董珂的眼神,剎那间变得灰暗,她扭头不可置信地看著丝儿。
“是你涂的?”
丝儿连忙点头:“是啊。奴婢一直在门口守著,並没有见到什么人进入房间啊。”
“少夫人,你肯定是做梦了。”
董珂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梦……居然是梦?”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没过多久,她便在丝儿的怀里昏迷了过去。
丝儿哭著,將她搀扶进屋,连忙让人去请大夫。
云鸞这里,听到大嫂病倒了,她顾不得休息,连忙起身去看望大嫂。
当她到的时候,大夫正诊脉结束。
云鸞看著,躺在床上,憔悴不堪的大嫂,她眼底满是担忧。
大夫嘆息一声,看向云鸞说道:“县主,大少夫人这是忧思多虑太甚,这才导致的昏迷。”
“再加上,她刚才待在屋檐下很久,一时间风寒入体,恐怕这场风寒会很严重。大少夫人不一定能够撑过来……为今之计,只能让她安安静静地养病,不能再大悲大喜,胡思乱想,否则,恐怕是凶多吉少。”
云鸞的心咯噔一跳,她想不到大嫂的情况居然会这样严重。
自从大哥出事,大嫂一直都很冷静,很坚强,她撑著精神,帮著她管理著整个將军府。
这都过去两个多月了,大嫂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仿佛之前的模样,是她勉力偽装的一副空壳子罢了。稍微有一点狂风暴雨,就能將她在顷刻间摧毁……
丝儿在旁边哭著说道:“县主,少夫人在昏迷前,一直在说,她看见大少爷了。她说,是大少爷替她涂抹的药膏,是大少爷回来了……”
“奴婢一直守在门口,根本没见任何人入內。她身上的药膏,也是奴婢涂的……奴婢说那一切都是她的梦。少夫人她……她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现实,所以就……就变成这幅样子。”
云鸞很是心疼大嫂,她紧紧地握著她的手,对丝儿说道:“以后,你多顺著些大嫂,不要反驳她的话。她如果能活在虚幻中,或许也能减轻一些痛苦……”
丝儿这会儿,已然有些后悔了。
“都是奴婢的错……”
云鸞嘆息一声,她让大夫与丝儿都退下。
她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给大嫂整理著她额前凌乱的髮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