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慎以最快的速度,骑著骏马,朝著城外的铜山赶去。
这一路上,他的脑袋空白一片,心里慌乱得厉害。
他已经失去了父亲,失去了阿珂,他不能再失去母亲。
云慎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淌。
如果母亲没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撑下去。
想起那伙山匪,他眼底闪过一些阴鷙。
敢对他母亲下手,他一定要將那些山匪,碎尸万段。
紧赶慢赶,云慎在一个时辰后,终於赶到了铜山。
当他冲入普济寺时,偌大的寺庙,到处都是残肢血跡……云慎的心,紧紧的提起。
他抓住一个重伤还没断气的僧人,歇斯底里地吼问:“將军夫人在哪里?”
那个僧人浑身是血,他呆滯地看著云慎,缓了好半晌,他才僵硬的举起胳膊,朝著寺庙后院指去。
云慎丟下僧人,眼睛猩红的,朝著后院衝去。
他刚刚踏入院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
他的呼吸一窒,抬头看去时,他就看见有一个男人背对著,蹲在刘氏面前,正举著刀,朝著刘氏挥去。
云慎的脑袋一片空白,他根本没心思去观察那男人的身形与外貌,他眼里只看见,那男人举著刀,要砍自己的母亲。
他眼底腾的一下子,窜起一股嗜血的杀意。
他握著手中的刀剑,疾步朝著那男人衝去。
而后,他举起手中的刀剑,眼睛都没眨一下,狠狠地捅向男人的后背……
“不……不要。”刘氏的惊呼声,猝然响起:“云慎,他不是山匪,你快点住手。”
云慎犹如被陷入梦魘,他听不到刘氏的喊叫,那一刀捅下去后,他紧紧地抱住男人想要挣扎反抗的身子。
他动作快速地將刀子拔出来,再次捅了一刀下去。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原本还在奋力挣扎的男人,渐渐地没了力气,他的身子开始放软,无力的朝地上栽去。
男人手中的刀,早就掉落在地。
云慎的脸上,溅落的全都是鲜血。
男人在倒地的时候,极为不甘心的回头,看了眼云慎。
就这一眼,世间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云慎整个人猛然惊醒,他看著那熟悉的一张脸,脑袋轰隆一声,犹如被惊雷炸裂开来。
他被炸的,所有思绪都崩裂开来。
他眼底满是惊愕,难以置信地看著满身是血软倒在地,已然奄奄一息的男人。
“明……明王?”
怎么会是他?不是说,是山匪吗?
明王什么时候成了山匪?
明王嘴里冒著血,身体控制不住的在抽搐……鲜血不停地,从他伤口里喷涌而出。
他极为艰难地衝著云慎呢喃解释:“我……我是想替……替夫人鬆绑而已。她和二少夫人,被……被山匪差点掠走。我……我刚好碰见,就……就出手救了她们。”
“我……我没有要伤害夫人的意思。云……云鸞於我有大恩,我……我不会害她的家人。我……我其实,已经改,改好了。我真的没,没害过人了。”
云慎僵硬著脖子,看向躺在地上,被粗绳子捆绑住的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