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凰公主的眼底，掠过几分喜色，她听闻梁文康是在夸奖她，所以她喜不自胜。

她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討好似地凑到梁文康的面前，卖乖笑道：“父皇，人总要经歷苦难，才能得到成长的。其实，儿臣不比皇兄差的，皇兄他碌碌无为，平庸至极，依著他的才能，根本承担不起我梁国的担子。”

“正因为他德不配位，所以才酿成了今日的大祸……父皇，你决不能心软，饶过皇兄此次的罪过，请你一定要严惩皇兄……肃清太子党羽。”

“儿臣虽然是女子，可胸有丘壑鸿鵠之志，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愿意带领我们梁国百姓，走向繁荣昌盛的盛世。”

啪的一声，她的话音落下的同时，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

霓凰公主彻底被打蒙了，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梁文康。

“父……父皇，你为何打儿臣？”

梁文康脸上皆是戾气，他冷然斥道：“枉朕以前对你宠爱有加，却不想，你却想一步步，將我们梁国给毁了。霓凰，你怎能如此愚蠢？为了除掉你皇兄，得到尊位，你居然牺牲了十多万將士的命。”

“你以为，你犹如跳樑小丑般，上躥下跳，就没人知道，你耍弄的那些伎俩吗？你真以为，你能瞒天过海，骗过这梁国的所有人？你是不是將我们全都当傻子般耍弄啊？”

霓凰公主脑袋轰隆隆作响，惊得整个人惶恐无比。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脸颊处传来灼热的痛感。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怎么都没想到，她暗下做的这些，父皇他居然全都知道。

她额头渐渐地冒出豆粒大的汗珠。

“父……父皇息怒。”

“我……我一开始，没想著要牺牲那些將士的。我就是不甘心，那些將士败阵而归，所以范瞳屠杀了鄴城之后，我就让他乘胜追击，去攻破君城。”

“范瞳是父皇的人，我见他应了，我就猜测，这可能就是父皇你的意思。所以，我就让他带著那些將士，杀入君城，本来这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谁能想到，云鸞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她先是主动示弱，放低了我们的戒心，然后就在城中设下陷阱……”

梁文康恼怒无比，他抓起马车里案桌上搁放的茶盏，狠狠地砸在霓凰公主的面前。

“蠢货……你简直愚不可及。”

“凭你这样的心性，你居然还想越过你皇兄，主宰我们梁国的未来？朕若是真的，將这梁国的江山，交予你手，恐怕要不了多久，南储的铁骑，就会踏破我梁国的国土，將我们梁国夷为平地。”

霓凰公主怕疼，连忙仓皇躲开。

茶盏摔落在地，还是有碎片四处迸溅，扎在了她的手掌脖颈……

她疼得低声呻吟。

咬著唇瓣抬头，闪烁著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著梁文康：“父皇，儿臣知道错了。你別生气了，好不好？”

“事已至此，你就算把我杀了，也无法挽回那些將士的命了。为今之计，唯有推出皇兄，利用他，才能平息梁国百姓的怒意。你那么疼我，应该也不希望，让我牺牲吧？况且，以我的身份，恐怕也堵不住悠悠眾口。”

“除非是皇兄，抑或是父皇出来……”

梁文康看著霓凰公主的手背以及脖颈被碎片刺伤，正溢出鲜血，他脸上的怒意，一点点的消弭，转而浮上几分担忧与心疼。

“来人，给公主涂抹一下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