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底闪过几分挣扎……若不是她肚子里怀著孩子,这口气她当真是咽不下去。
答应盛圭的要求,意味著很多事情,梁国都处於了主导位置。
其实这对南储来说,是弊大於利的。
但从长远来看,对南储而言,却又是利大於弊。
究竟该如何选择……这简直是她此生,遇到的最大一个难题。
萧廷宴在宫门外,似乎心有所感。
他让黑翼派人,当即便將宫门给撞开……
他脸色煞白,跨过宫门,疾步衝著殿內衝去。
盛圭此刻的倒数,正好停留在了“一”上。
萧廷宴的心,猛然一抖,他看向梁羽皇,嘶哑著嗓音喊道:“答应他……不能让他毁了解药。”
什么事情,都没有阿鸞的命重要。
他决不允许出现任何的意外!
梁羽皇攥著拳头,再没有任何的犹豫,他闭上眼睛彻底的妥协:“好,我答应你!”
“盛圭,你贏了!”
他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气,全数都虚脱了。
差一点,就差一点。
其实就算没有萧廷宴的突然闯入,他也会在最后一刻鬆口,答应盛圭。
他的想法和萧廷宴是一样的。
他们两个,无论是谁都不会允许云鸞的身体健康,受到任何的威胁。
盛圭勾唇,得逞地笑了。
他双手捧著瓷瓶,一步步走到梁羽皇的面前,而后他屈膝,將解药双手奉上。
“这是第一个月的解药,现在就可以给云鸞服下。等到第二个月的时间到了,自然会有人出现,將第二个月的解药交出。”
“陛下,我穷尽这一生,到了这一刻,终於完成了我的使命。你现在有多恨我,將来就会有多么地感谢我。”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梁羽皇冷眼看著盛圭,他当即便將瓷瓶接过,看都没看盛圭一眼,直接下令,让人將盛圭给擒拿了。
盛圭並没有任何的反抗,他束手就擒,他脸上的神色,透出一股极为满足的模样。
他看了眼梁羽皇,而后又看向云鸞,视线的最后,他落在了萧廷宴的身上。
当看见萧廷宴两鬢泛白的髮丝,他不由得一怔。
他忍不住唏嘘道:“没想到,宴王倒是个难得的痴情种。”
“你放心,我们梁国就只借你的妻子与孩子两年而已。两年过后,定会完璧归於宴王。”
“两年的时间,其实过得很快的。为了两国將来的太平,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萧廷宴眼底满是愤慨,他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將盛圭这个老东西,给剥皮抽骨了。
可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心底的杀意。
盛圭作孽那么多,害了那么多的人,不能让他死得太过痛快。
他必须要为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
萧廷宴几乎都没和梁羽皇商量,就让黑翼,將盛圭给带了下去。
梁羽皇倒是没有说什么。
他看了眼云鸞,早就泪流满面的脸颊,他低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那一抹失落,將解药递给云鸞,他就主动退出了宫殿。
大殿內,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退散了个乾净。
大家都极为默契的,留给萧廷宴与云鸞一些单独的空间。
云鸞捂著唇角,站在那里,泪眼朦朧地看著萧廷宴。
她心头忍不住地隱隱作痛著。
她怎么都没想到,不过几日不见而已,阿宴为何会苍老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