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鸞不可思议的看著萧廷宴:“你说什么?那个周盛,居然一直在纠缠我大嫂?我大嫂可是这鄴城的守城將军,他怎么敢的?”
“他就不怕,大嫂一怒之下,將他赶出鄴城吗?”
萧廷宴缓缓的摇头笑了,他抬手,轻轻的戳了戳云鸞的脑门:“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啊。这周盛,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的身手极为了得,是个不可多得的才人,如今鄴城的防卫,多半都是靠著他的。”
“这几个月,他收拢了不少的人心,不少的將士对他心服口服,很是钦佩。大嫂若是只因为感情的事情,將周盛给赶走,恐怕无法服眾。”
“其实,还有一点最为重要,就是这个周盛的外貌,与你大哥有五六分相似。云淮对他,很是不同……时常寻找周盛切磋武艺。他在感情上,渐渐的有些依赖周盛。所以综合这些因素,大嫂还真的不能轻易的,驱赶周盛。”
不过是一天而已,黑翼已然將鄴城的事情,调查了个清清楚楚。
萧廷宴习惯於,对任何事情了如指掌。
所以,他自然要清楚,鄴城的大小事情。
萧玄墨登基为帝,不过半年,他在南储的根基很是薄弱,真正能效忠他的臣子並不多。
在这鄴城,除了忠君爱国的云家军与董珂,恐怕其他人,並不信服萧玄墨这个新帝。
萧廷宴多多少少,也探听了不少南储朝堂的事情。
甚至,他刚刚在鄴城歇脚,昨夜就有人收到消息,今日一大早就有人向他投出投名状。
云鸞眼底闪过几分复杂,她不由得低声呢喃:“相貌酷似大哥?事情怎么会那样巧?阿宴,你说,会不会是大哥没死?”
萧廷宴摇了摇头,他抬手按住云鸞的肩膀。
“云慎是真的死了。但这个突然出来的周盛,究竟是什么来路,我们並不清楚。阿鸞,你可千万不要因为他的长相而心软啊。”
“云淮还是小孩子,他不懂得分辨黑白,你可別糊涂了。”
云鸞心里很乱,她低下头去:“我没有……我就是想起大哥时,心里有些隱隱作痛罢了。”
“你有公务,就先忙著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不待萧廷宴回应,云鸞便离开了书房。
萧廷宴看著她落寞离去的身影,他无奈的嘆息一声。
他招了黑翼入內:“你去跟著她,在暗中保护著吧。倘若她去接近周盛,你也別阻止,总该让她死心,让她面对现实的。”
黑翼抱拳应下,当即便退下。
云鸞心里有些难受,她到底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寻了个藉口,走出府邸,去了鄴城军营。
她先是去找了云淮。
云淮正在练武场锻炼。
云鸞进入练武场,她看著那些士兵正在刻苦操练,她原本低沉的心情,不由得舒畅起来。
她的眉眼间,都不由得带了几分笑意。
军营传出的號角声,训练声,哨声……无一不振奋著云鸞平静的心绪。
秩序井然,训练有素,扑面而来的金戈铁马气息,一点点唤醒了云鸞骨子里的热血。
她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跟著沸腾起来。
大嫂將整个军营管理的相当不错,这里的士兵们,丝毫没有因为现在无战事,而失去了斗志与激昂的气势。
他们时刻保持著高度戒备,时刻保持著应战的状態,一旦有战事意外发生,他们都能快速的投入战场,与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唯有这样的坚毅不朽的精神,才能捍卫住南储最坚硬的堡垒,才能震慑其他国家。
她若不是肚子里,现在揣了两个崽,她真相束起衣袍,握起长枪,与这些將士,酣畅淋漓的比试一番。
云淮正握著兵器与一个士兵对练,他不过一转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容。
他的眸光不由得一亮,当即便跳起脚来,朝著云鸞大声喊道:“四姐,我在这里。”
正在指导云淮练武的周盛,他的身子不由得一顿,隨著云淮的目光,朝著云鸞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