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前辈,都是纵横宇宙的传奇,莫非真的打算俯首称臣,任人宰割,永世为奴?”
九都听到了这传音,但皆是没有任何答覆。
只是身上的气息,微不可察地波动起来。
看来有戏。
玲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诸位前辈放心,此等联络手段为我独创,直接在心中回復即可。”
她话音刚落,第二席的那位宾客,苦涩的声音便响起,“小辈,你以为吾等愿意么?你根本不知晓,烛九阴是何等存在!在祂面前,吾等与螻蚁无异,反抗不过是加速死亡。”
“是么?”
玲瓏不置可否。
紧接著,她再次对所有宾客传音,语气平淡,掷地有声:“如果,我有办法,让诸位安全离开此地,甚至接触到传说中的『大荒秘藏』呢?”
大荒秘藏!
这四个字一出,有几个宾客的气息顿时剧烈起伏。
不可一世的烛九阴,也不过古炎黄族养的一条家禽罢了,若是真能触及『大荒秘藏』……
“炎黄族的小辈!你此话当真?!”第十席上的宾客,身形如同熔岩巨人,低吼著问道。
“你可知『大荒秘藏』意味著什么?那等传说,岂是你能触及的!”
玲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环视眾宾客。
清冷的眼眸中,仿佛倒映著星河流转,充满了高深莫测的意味。
她只是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诸位以为,在下今日,为何会来到这里?”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先是让那些宾客疑惑不解,可紧接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充满了惊骇与遐想。
是啊!
为什么?
一个炎黄族,一个身负“明真道体”的存在。
为何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了这场、以烛龙遗骸为基础的“宴席”上?
巧合?
到了祂们这个层次,早已不信什么巧合!
所有看似偶然的背后,必然都牵扯著无法想像的因果布局!
难道……
难道她的出现,本身就是针对这场宴席,或者说,是针对那“大荒秘藏”而来?!
再联想到算无遗策,洞悉万物的“明真道体”……
一时间,所有宾客都沉默。
看向玲瓏的眼神,彻底变了。
从最初的轻视、玩味,变成了此刻的凝重、忌惮,甚至是……一丝若有若无的敬畏!
良久,那位最先滑跪的第二席,忽地开口问道:“小友,即便你所言为真,可我等的神魂本源,早已与这祭坛的“仪式”深度绑定。若此刻反叛,烛九阴只需一个念头,便能让我等魂飞魄散,彻底陨落,连重生的机会都將失去……”
这,才是祂们最根本的顾虑。
重生,是祂们等待了数个纪元,付出了无法想像的代价,才换来的唯一希望。
背叛烛九阴,就等於放弃了这个希望。
这个赌注,太大了。
然而,玲瓏听完,却发出了一声轻笑。
那笑声清脆,却带著自信与不屑。
“重生?”
她摇了摇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诸位前辈,恕我直言。”
玲瓏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宾客,以及祂们身后那些已经失去自我的“候选人”,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锐利。
“你们想要的,真的是这种被人当做提线木偶,夺舍他人身躯,捨弃自身过往,苟延残喘的『重生』吗?”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
指向高台之上,那与慧空战得天崩地裂的烛九阴,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我,能让你们活过来。”
“不需要这所谓的仪式。”
“不需要受到烛九阴的制约。”
“更不需要,藉助別人的躯壳!”
嗯,她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一句是谎言。
毕竟成为我们家小辰的奴僕,確实不与烛九阴掛鉤了。
“而且!”
“我能短暂压制祭坛的牵制,让大家没有后顾之忧。”
话说到这里之后,玲瓏没有继续劝。
而是抬头望向上方的大战,继续说道,“那位“地藏寺”的慧空行者,是我请来的帮手,他无法支撑太久。”
“若是诸位此时出手,或许顷刻间就能解决烛九阴的投影。”
“解决此寮后,诸位天高任鸟飞,无论是就此离去,还是接受我的帮助。”
收回分割出去的意识,玲瓏最后的这句话,没有用传音。
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祭坛限制,已经被我解开了。”
“是想卑躬屈膝地活著,还是……赌一把呢?”
话音刚落——
九道冲天光柱冲天而起,朝著高台上的烛九阴杀去!
玲瓏抬头看著,似乎早就料到如此。
智慧,从来都是稀缺的。
而且这种属性,並不会隨著年月增长而无限增长,会有一个尽头。
眼下的局面,那些宾客或许也意识到了一丝异常,但真真假假的信息太多了。
玲瓏“明真道体”的身份,是烛九阴亲自说的。
还有“地藏寺”的慧空,古炎黄族,大荒秘藏,生存还是毁灭,苟且偷生还是赌一把……
这一层网,密密麻麻,错综复杂。
再加上,机会真的只有一次。
感应到祭坛的限制消失后,九位宾客不约而同,都冲了。
“烛九阴,宾客,慧空……”
“这三方势力都下场了,只剩下暗处的“九峰”……”
若是形势不妙,玲瓏会立刻將祂们拉下水。
她闭起眼睛,仔细感应了一下。
“仪式”的更改,正在有序进行,那九位宾客的神魂拓印,也已经完成了。
等稍后拉入陆辰的识海中后,就能进行收尾。
拓印的神魂,会经过处理。
然后再放出来。
到那时——
所有拓本,会如同病原体融入各自原本的神魂,进行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