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凡离开玄阳宗,一路向西而行。
根据青帝传承中的线索,天外天在这个世界的据点很可能位於西极之地的“苍穹顶”。那里是传说中距离天最近的地方,也是世界屏障最薄弱之处。
飞行数日,脚下的景色逐渐荒凉。鬱鬱葱葱的山林被茫茫戈壁取代,最终是一片无尽的沙漠。狂风捲起黄沙,形成接天连地的沙暴,寻常修士寸步难行。
但对筑基期的魏凡来说,这些自然天险已不足为惧。他撑起灵力护罩,在沙暴中自如穿行。
越往西,灵气越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虚空能量。这种能量与灵力截然不同,更加狂暴难驯,但也更加接近本源。
“这就是天外天选择这里的原因吗?”魏凡若有所思。在这种环境下,传统修士实力大减,而修炼特殊功法的天外天成员则如鱼得水。
三日后,沙漠尽头出现一座巍峨山脉。山脉通体漆黑,直插云霄,山顶隱没在浓厚的云雾中,正是传说中的苍穹顶。
魏凡降落在山脚下,谨慎地观察四周。这里静得可怕,连风声都消失了,仿佛整个天地都陷入了死寂。
他运转混沌造化诀,感知著周围的能量流动。很快,他发现山腰处有一个隱蔽的能量节点,那里应该就是入口。
施展风灵遁术,魏凡悄无声息地向山腰掠去。越是靠近,那股虚空能量越是浓郁,让他体內的混沌之力都微微躁动。
来到能量节点前,只见一道透明的屏障若隱若现。屏障上流转著玄奥的符文,与玉佩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但更加复杂。
魏凡尝试將混沌之力注入屏障,屏障顿时泛起涟漪,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
毫不犹豫,他一步踏入。
眼前景象豁然开朗。屏障內部並非山洞,而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天空是深邃的紫色,悬浮著无数发光的水晶。地面铺著光滑如镜的黑石,远处耸立著巍峨的宫殿群。
最令人震惊的是,这个小世界的中心悬浮著一个巨大的光球,光球中隱约可见山川河流、城池国度——那竟是整个修真界的缩影!
“微缩世界...”魏凡心中骇然。能將整个世界微缩至此,这是何等神通?
“你终於来了,青帝传人。”
一个平和的声音响起。魏凡转头,只见一个白衣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老者面容普通,气息全无,但魏凡的直觉告诉他,此人极度危险!
“天外天的人?”魏凡警惕地问道。
老者微笑点头:“老夫道號『守一』,是天外天在此界的执事之一。”
他打量著魏凡,眼中闪过讚赏:“不愧是青帝血脉,筑基期就能找到这里,还能破解入口屏障,了不得。”
魏凡冷声道:“你们寻找青帝转世,究竟意欲何为?”
守一真人轻嘆:“此事说来话长。不如隨老夫入內一敘?”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远处的宫殿。魏凡略一沉吟,点头同意。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来到一座宏伟的大殿。殿內空旷无人,只有中央悬浮著那个微缩世界的光球。
“这是『观天镜』,可观测世间万物。”守一真人解释道,“天外天通过它监控世界运转,確保一切按天道规则进行。”
魏凡盯著光球:“包括操纵歷史进程?”
守一真人並不否认:“必要时確实如此。天道运转有其规律,任何偏离都可能引发灾难。”
“所以你们就追杀青帝?”魏凡语气转冷。
守一真人摇头:“你误会了。我们並非要杀青帝,而是要保护他——或者说,保护他体內的『造化玉碟』碎片。”
“造化玉碟?”魏凡心中一动。他在混沌造化诀中见过这个词,据说是开天闢地时诞生的至宝,蕴含著创造与毁灭的终极奥秘。
守一真人继续道:“造化玉碟是维持世界平衡的关键。上古时期,玉碟破碎,碎片散落各方。青帝得到其中最大的一块,也因此获得了窥见天道奥秘的能力。”
他指著观天镜:“但玉碟碎片的力量太过强大,若非有缘人,强行使用只会导致世界崩溃。天外天的职责就是收集所有碎片,防止它们落入不当之人手中。”
魏凡沉默片刻:“那为何要追杀青帝?”
“因为青帝试图融合所有碎片,重聚造化玉碟。”守一真人神色严肃,“这是极度危险的行为!玉碟重聚之时,就是世界重塑之日。届时万物归墟,一切重来,所有生灵都將灰飞烟灭!”
魏凡心中巨震。如果守一真人所言属实,那天外天並非邪恶组织,而是世界的守护者?
但他很快发现疑点:“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要与幽冥教合作?他们修炼邪术,残害生灵,这也是维护天道?”
守一真人嘆息:“幽冥教確实走了邪路,但他们手中的玉碟碎片至关重要。我们与他们合作,只是为了取回碎片。”
“不惜牺牲无数无辜生命?”魏凡语气转冷。
守一真人默然片刻:“为了大局,有时不得不做出艰难的选择。”
魏凡摇头:“藉口!以守护为名行操控之实,这就是你们的天道?”
守一真人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年轻人,你太天真了。你可知道,若无天外天维护平衡,这个世界早已毁灭多次?”
他指向观天镜:“三千年前的魔灾,两千年前的天崩,一千年前的道劫...每一次都是天外天暗中干预,才让世界得以延续。”
魏凡注视著观天镜,突然道:“让我看看青帝的真相。”
守一真人略一沉吟,挥手在观天镜上一点。镜中景象变幻,显现出上古时期的画面:
一个青衣男子站在山巔,手中托著一块散发著混沌光芒的玉碟碎片。他的眼神深邃,仿佛看透了时空。
“这就是青帝?”魏凡问道。